年轻领袖_江湖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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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领袖

  一群人乌泱泱到了据点,却是个破旧不堪的道观,此处文校尉早就在此等候,见到夏寒与六位旧部毫发无伤,当下显得很是兴奋,还未多说几句,又是望郊营部赶去,一路上文校尉都在与旧部门说着话,但是聂金远几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心思,仿佛还是沉浸在刚才的“坑杀”事件中。

  几人到了郊区大营,趁着后方的小门入了营内大殿,左右陈设很是简陋,虽然这殿空间够大,但是还是可以看出这将军是个不拘一格的人。

  平南望叫自己随从去通知了将军,很快,便是自偏厅走出来一位白发老汉,身高八尺,双臂看起来是孔武有力,脚步生风,倒是与自己的父亲有几分相似,夏寒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风烛残年还是英姿飒爽的将军,心中不有生出敬佩。

  “王爷。”

  老将军简单是唤了一声平南王,可以看出他二人平时多有联系,且对于称谓并不是显得很在意,平南王也是习惯了他的言简意赅。

  见到周围的人,老将军纷纷上前与他们相拥,却是差点老泪纵横,这突然的情势让夏寒有些适应不了,刚才却还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将军,如今在老战友面前的男儿柔情淋漓尽现。

  “赵老将军,想不到有生之年你我还能再见。”

  “朝廷奸人当道,谋害夏大将军,你们随之受到捕杀,平南王与我商讨许久,救了聂先锋一次,却是又被暗客找到收押天牢,你们则是受了一年的屈辱,如今得到重见天日,实在是上苍开眼,多的夏大人在天庇佑。”

  在赵老将军对之前心酸历程的描述下,这几人铮铮沙场男儿几乎泪洒当场。

  “暗客高手众多,我与平南王是商讨多条计谋,也不知今日他是用了哪条计策?”

  赵老将军看着聂金远问道,仿佛很是在意法场截获的过程,好尝尝许久败仗下胜利的滋味。

  “是这位小兄弟,是他,凭一己之力,力斩百人士兵,屠戮无数暗客,在刀刃口下将我六人救出。”

  聂金远却是没有了刚才的质疑,说道此处,当下六人便是跪拜在地,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夏寒受宠若惊,当下是将他们扶起,道:“暗客与我多有仇恨,我便是天涯海角也要杀尽他们,如此朝廷蠹虫,自然是不能姑息,便是要用最残忍的手段,以牙还牙,让他们也心生恐惧,他要狠,我便是比他们更狠,他砍我一刀,我就要砍他百刀,千刀。”

  夏寒身上还是有一股子杀气,这让周围许多人看到依然是杀气腾腾的夏寒显得有些震惊,却是不知道有没有在刚才的战斗中回过神来。

  平南王见时机成熟,想来也是可以告诉他们夏寒的来历。

  便上前道:“诸位,今梵人趁夏将军离世,犯我边境,以为夏家军也随夏将军的离去也一蹶不振。”

  说到此处,聂金远等人都是显得有些黯然神伤,显然平南王所说的黯然神伤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但是,夏家军却是永不会被击败,他就像是大魏的魂,也是大魏的根,夏家的根基,便是大魏的命脉所在。”

  聂金远仿佛并不是很想听到平南王说关于夏家军的事,打断道:“平南王,如今梵国犯境我知是国事危急,我也知道此番你救我出来的心意,不仅仅是为了让夏家军旧部不受奸臣荼毒,更大的是想我们与你征战前线。”

  平南王见聂金远如此爽快,点点头道:“如今是紧要关头,朝廷无人敢应战,梵人又是来势汹汹,所到之地,皆生灵涂炭,是要与大魏殊死较量,正是值用人之事,而作为夏家军左先锋的聂大人,正是将夏家军唤醒的时候。”

  “可是,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姓夏的人了,又谈何复兴夏家军?我也是老了,累了,追随将军几十载,荣辱与共,沙场险恶环生,最后却是没有料到死在了小人手中,我乏了,倦了,累了,只是想遁入空门,做个无烦忧的和尚。”

  聂金远的话显得很是颓丧,显然夏清的死对夏家军的摧毁是肉眼可见的,如今群龙无首,且各个都遭到了小人迫害,心寒的不只是千万夏家军,还有大魏的将士,那些真正上阵杀敌的将士,他们不关心政局,不关心朝廷斗争,他们只关心那个无数次带他们脱离险境的男人,那个让他们无数次尝到胜利凯旋滋味的将军,战场上,没有隐藏,没有斗争,只有鲜血,白刃,无数的哀嚎与呐喊,军号的声音与旗帜的飘扬,他们生来就是属于战场,而不是太平的临安。

  平南王久久不语,望着身前眼神涣散的几位功勋大将,却是心头一酸,流下了泪水。

  “我知道,朝局中的事情你们不想理会,如今是小人当道,但是,你们就这样放弃了么?就甘心夏家军覆灭?就甘心曾经的雄狮被梵人踩在头上耀武扬威?你们是战士,你们是狮子,你们要嗜血,没了夏清,你们还是夏家军,一日是,终生都是。”

  平南王显得很是激动,对着气馁的几人直接咆哮喊出声来。

  “难道我不心痛么?难道我不伤心么?难道有人比我还要煎熬么?看着自己老大哥绞死在面前,却没有任何办法,这种心痛,你们谁比我更清楚?这种无力感又有谁能体会?每每到了夜里,我便想到老大哥吊死在城楼上不甘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诉我,这世界的可怖,但是,我挺下来了,我活下来了,我查到了幕后的小人,我杀了许多无耻的官员,从小到大,小到九品,大到司前殿卫,都是我,是我,是我陈统在复仇,我一直在孤军奋战,而你们,身为老大哥最为亲近的人,如今却是这般颓丧,如果老大哥在天有灵,看到你们这幅熊样,却是要拿鞭子抽打你们。”

  平南王的话让聂金远等人有些不安,脸色充满了惭愧,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平南王指着夏寒道:“你们知道,他是谁么?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位少年,这位亲手将你们救出法场,杀戮无数暗客的少年是谁么?”

  几人眼神涣散,充满了疑惑,也是不想去理会如今情绪几近崩溃的平南王,只任由他继续说道。

  “他是老大哥的遗世子,他是夏寒,他是夏寒!他是老大哥的儿子!也是夏家军的儿子!”

  平南王情绪已经失控,脸上抽搐的表情顺着泪水滑落显得失控,指着夏寒的手也是在微微发抖。

  “王爷。”

  文校尉见状立马上前扶住平南王。

  “走开!”

  平南王一把推开了前来搀扶的文校尉,依旧是满腔激愤。

  众人转身盯着夏寒,脸上的表情却是惊喜,也是诧异,是死亡之海抓住木板的庆幸,还有在破晓见到太阳的张扬,融集在一起,却是变成了泪水,几人泪流满面,半晌发抖的身子都说不出话来,令人揪心的肢体动作表现出他们的喜怒。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聂金远痛心疾呼,几近捶胸顿足,却是直接哭出了声音。

  在得到文校尉的确认后,其余人则是静静坐在长凳上,缓解自己激动的情绪,不时还发出笑声。

  聂金远慌忙站起身子,扶着夏寒仔细端详,道:“让叔叔好好看看,寒儿。”

  夏寒诧异,却是没有多的言语。

  聂金远衔着泪水的眼神突然破涕为笑,转头与悲愤表情的平南王说道:“真像,真像。”

  “不想老大哥,难道像你么?”

  聂金远直接是笑出了声音道:“天不亡我夏家军,天不亡我啊!哈哈哈哈!”

  “孩子,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在通缉内的三个月,我们这群老哥都是发了疯的寻找你下落,得来的却是朝廷说你捕获斩首的消息。”

  夏寒震惊,自己也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朝廷给“斩首”,只摇摇头道:“没有的事。”

  文校尉道:“这事,怨我,让诸位大哥苦苦寻找,我是唯一知道公子下落的人,但是因为此事重大,所以只是告诉了先皇,先皇差遣我来寻王爷,而后便与王爷开始了密谋复仇计划。”

  其余人震愕,还未缓过神来,平南王给了个不寻常的眼神给赵老将军,赵老将军收到后便转身去了内屋,不久双手捧来一个小铜铸盒子放在桌前,望着夏寒道:“夏公子,打开它,里面有属于你夏家的东西。”

  夏寒疑惑不解,望着平南王与文校尉,二人神秘的微笑着实让他看不懂,不过是个盒子,夏寒上前直接是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在手,待自己反应过来,才发现的虎制兵符。

  左右夏家战士见到兵符,立马是跪地拜道:“参加大将军!参见大将军!”

  一边说着,一边痛哭流涕,平南王见到此番景象,与赵老将军相视一笑,眼神流露出难以言说的喜悦。

  夏寒错愕,却是不知道这兵符的来历何如,只是在庆云寺开门时候文校尉拿出来过一次,这才是让自己觉得有些眼熟,却是不知道为夏家军的兵符。

  夏寒茫然不知作何,身边半跪在地上的将士们让他内心久久不能平息,仿佛是有着莫名的热血翻涌。

  “各位叔叔起来罢,文校尉你也起来罢。”

  “谢将军!”

  聂金远当下是来了精神,眼睛里仿佛有万道光芒,道:“王爷,如今夏家军已是被朝廷分的东崩西解,要凑齐所有,谈何容易?”

  平南王仿佛是猜到了聂金远要问的问题,笑笑道:“聂先锋不必担忧,这一年内,我便是打听了夏家军以往的军士长,百夫长,虽然是无多统计,大多去了边远寒地吃苦,但是在我不懈努力下,许多已是安插在了这大营中,可谓说,这大营便是有半数夏家军。”

  聂金远瞪大眼睛,道:“可当真?”

  这时,赵老将军走来,道:“今日巡兵,左先锋可先阅查,是否有自己的老部旧将。”

  “如今我是罪职在身,如此抛头露面,岂不是给你与王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聂金远所滤不为过,但是赵老将军肯定道:“夏家军内没有叛徒,个个都是铮铮男儿,而其余的士兵,如今却是对边关战士关切,怎么会理会朝局中的把戏,你戍边多年,想来也是清楚其中的氛围,如果可以振奋他们,可大大的提升此营将士们的士气。”

  平南王也是觉得并无甚大碍,但是夏寒看在眼里,却是知道,如此高调巡军,朝中不可能无人不知,且在劫法场之后立马出现在军营之中,何等居心便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并不是王爷保密做的周全,而是这一步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让所有人知道,夏家军的振奋崛起,在死囚之下走出来的左先锋,是在打朝廷的脸,如今大权在握,自然也是不虚手中无实权的皇帝。

  这么一来,夏寒便是知道了王爷的心思,此事一出,绝无退路,虽然临安距离此地有些距离,但是与禁卫军想必,此大营的兵力还是远远不够,而自己手中的兵符才是关键,如今王爷兵权在握,解决边境黎明百姓是势在必得,在政局上,夏寒是再也猜不透王爷的意图在何,这种引火上身的计策却是不知道有什么后招。

  赵老将军带领几人出来营外高台之上,俯瞰而下,都是些个老弱病残的士兵,显然是没有了心气,左右稀稀拉拉的坐靠在地上擦枪,而远处应是有千人集结的兵马正在操练,这大殿之外看台尤为之高,风来为穴已经是听不见旁人在说什么,但是可以清晰听清士兵们远处的呐喊。

  “这便是夏家军与平南王军的整合,用时几月,刚开始夏家军意志消沉,在得知颍州之事后,像是变了个军队般,许多将士自发操练,精神气势甚高,多次向我请求出战,虽只有千人之力,但有破万军之势,此为难得。”

  聂金远看着远处密结的军队,听着声声呐喊,显得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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