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灵真人_江湖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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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灵真人

  夏寒见来者不善,心想以一敌七必定毫无胜算,况且这七人将自己围成一圈,纵然有天大本事也施展不开,为今之计只有凭至快至狠的招式,打退距离自己最近的御剑道人,有了缺口方才有一线生机。

  说干就干,夏寒提拳正要运气,这时巷尾一端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贤弟!发生什么事了?”听见有人唤他名字,夏寒本能偏头朝巷尾看去。

  转首间,一迅影悄然近身,夏寒偏头过来正与他四目相对,定睛一看,竟是屋檐上那冷面刀疤。

  心中不妙的不字还未念出,胸膛已经吃了一掌,顿时一股雄浑霸道气力贯穿心口,只觉全身劲力一卸,哗得喷出一口血雾仰身倒地。

  “大师兄好身手!看这魔人还未死透,待我结束他!”御剑道人说罢点指唤起五剑,直指地上奄奄一息的夏寒呵道:“疾!”

  “哪有这般道理!”严今初看得气愤,噌噌拔出背剑使出一招断水流,这招断流水乃是武当派剑宗绝学,不同平时快慢相济,这一式快如疾风,霎时亮起寒光照衣,人随剑走,势力如虹直追五剑而去。

  一旁的舒洛儿早也按捺不住,看到师兄终于出手,随即自腰后抽出细长皮鞭往半空一挥,抖得啪啪炸响!

  御剑道人见半路杀出两人,哼哼讥笑,心目已是了然,轻轻将手中食指左右一拨,那五剑中竟乖巧岔出两剑,直奔向严今初舒洛儿二人。

  严今初丝毫不惧,旋地踏空如升龙上剑,手里寒刃聚成风暴直迎飞剑,顿时两剑相接火光迸溅,此刻严今初心中噔的恍然大悟,转头欲提醒舒洛儿,却见一旁师妹也陷入苦战。

  抽不开身的严今初双眼朝夏寒看去,只见几剑齐落,下一秒夏寒快如同穿身刺猬,自己却无能为力,默默闭上双眼不忍去看。

  此刻刀疤道士突然惊呼道:“师弟且慢!”

  御剑道人听罢瞬时收剑,可为时已晚,三剑剑刃已至毫厘,成穿膛之势。

  迫在眉睫,突地吹来一阵怪风,将数柄飞剑轻松荡散在地。

  众人大骇!

  “好哇!竟还有帮手,那就让他也出来受死!”说罢御剑道人飞身上前,腰间藏住的右手形同龙爪,朝夏寒颈脖夺命掏去。

  “师弟住手!”刀疤道士又厉声呵道!

  御剑道人倒也听话,顿时收手气冲冲叫道:“大师兄杀是不杀?”

  刀疤道士并不理睬,只聚精会神看着夏寒身后的地面道:“你们看这青鱼!”

  其余几名道士上前围作一团,纷纷俯身瞧去,只见这鱼体青背黑,大鳞吻顿,却也无什么稀奇蹊跷之处。

  严今初与舒洛儿两人急忙跑来扶起夏寒问道:“贤弟,还好吧?”

  “没事,只是身体使不上力气!”夏寒形虚气弱说道。

  “贤弟怎与妙月山的人打起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问江公子这些话!”舒洛儿嗔怪道,歪头去看那七个道头,见他们围住一堆竟研究地上一条鱼,一时哭笑不得道。

  “是师父!”

  “是师父回来了!”刀疤道士看着青鱼激动说道。

  “大师兄,此话当真?”白袍胖脸的问道。

  刀疤道士走到夏寒三人跟前焦虑问道:“少年,这尾青鱼是你钓的吗?”

  “这……鱼是一老伯赠我。”夏寒气若游丝道。

  刀疤道士听后迫切问道:“那老伯可曾与你说些什么?”

  “老伯说……这山上的人,喜……欢吃鱼,让……我送给你们!”

  “他可曾透露姓甚名谁?”

  夏寒闭眼想了想又道:“嗯……,是叫什么……桑?”

  刀疤道士听后脸略有惊色道:“是叫庚桑吗?”

  “记不清什么桑,只记得他烧我信物,才赔了鱼给我,这鱼儿扔水里放不走,又自个儿跳回来,是奇怪得紧。”

  “天波湖的鱼儿只咬师父与那……,这尾青鱼体内真气丝绵光华,应是师父回来了。”刀疤道士淡淡道。

  一旁御剑道长如梦初醒,脸上眉展眼开道“那……那刚破我摇光七剑的怪风?”

  刀疤道士冷静道:“师父注视这里!”

  夏寒已晕睡过去,刀疤又嘱咐严今初与舒洛儿扶夏寒去舍堂休息。

  舒洛儿雪白玉腮的脸上透露着一丝愤懑,却又不好发作。

  刀疤道士仿佛读懂舒洛儿的心事,宽慰道:“放心吧,他没事,不过是中了我一掌混沌无极,暂时打乱了他体内气脉,休养一晚便无大碍。”

  舒洛儿听后松了口气,与严今初架着夏寒朝舍堂走去。

  “师弟妹,去前厅等候。”

  天黑,夜降。

  前厅内烛火通明,厅内陈设繁多,朝南堂中设一月云祥瑞宝座,两边各四张雕花扶手椅,琴棋茶酒书桌一应俱全,摆设尽显儒家之礼尊者居中。

  座上六人正争论不休,唯大师兄太阳道长摸着脸上疤痕静忖不语。

  “七师弟,你伤了师父贵客,想想待会儿如何同师父赔罪罢你”胖脸二师兄太长发难问道。

  “二师兄,我不过依照山门规矩行事,况且下手也是大师兄落的命令,师父怎会怪罪于我?要怪也是先问责……大师兄,况且那东西折我宝贝景震玄铁二剑,你又怎地不说!”御剑镇星道长忿忿不平道。

  “我说老七,这件事五师哥就得说道说道你的不是了,刚破你摇光剑阵的是师父没错吧,这事依我看还是二师兄说得对,待会儿师父来了你就先领个错,兴许师父还不降罪于你动那厮。”金星道长拈着脸上痣毛说道。

  荧惑道长接话道:“嘿,老五这般说辞怪得紧,这娃娃偷窥我门内修,能碰着老七是他娃娃运气好,要是换做我,定扣那娃娃眼珠子让他自个儿吞了去!”

  “其实,七师弟在这事上是无可怪罪的,不过另一件事,七师弟或要受罚,就是……师父在的时候,七师弟你提了不该提的名字,师父应是听见了!”辰星道姑和悦说道。

  “六妹妹说得对,三师哥也是这么想的。”

  “师父来了。”太阳道长话音刚落,只见屋内蜡烛微微闪烁,厅中正座上不知何时竟凭空现出一人。

  这人正是那日在河边烧夏寒经书的老翁,不过是换了袭蚕丝白袍打扮,他左手扶案危坐,右手缓缓顺着花白长须,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仙气,仿佛下一秒就欲无翅而飞。

  七人起身手结太极阴阳印,举至眉际作揖齐道:“道祖慈悲,恭候师父,无量观!”

  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镇星,尔于山中大呼为师孽徒陈氏名号,依清规论处,罚尔净口三年,负责一年内大斋醮,若有再犯,为师定不轻饶!”

  镇星道人见师父直接降罪也不问责,一时惊得不轻,当即叩首道:“弟子知错,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顿了顿感叹道:“这次回来是因为师十年前种下的祸根,现在终到弥补之时。”

  镇星疑想:“十年前……?祸根?师父所说应是指那魔头,那十年后?”

  “难道?是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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