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休提自相惜(二)_楚一忧上官且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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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休提自相惜(二)

  阳光正好,鸟雀啼鸣,悦耳之声隐约传来,怎么说也是一个美妙的早晨。

  但梦三生绝不这样想,因为当你一睁眼便有一枚夺命银针向你射来时你绝不会觉得美妙的。

  玉扇刷的一张,挡住了银针,同时顺势便切向对面之人,遗憾的是被避开了。

  “混蛋!竟敢一醒来就暗算本公子!”梦三生阴沉的瞪视着对面一脸若无其事的人。

  “彼此彼此!”沈淮衣揉了揉肩膀,昨日被对面那货打得不轻。

  “看来两位气色都不错啊,想来身体一定很好啊!”冷不丁的一个声音传来,梦三生和沈淮衣相视一眼,不由心惊,两人醒来这么久了竟然不知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人的存在。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看来都醒了!”寸花姑娘可不管这两个人什么关系,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补救她那可怜的花圃。

  “你是谁?”梦三生目光一冷,玉扇执手,若非很快发现寸花姑娘是个没有武功的女子,恐怕这小小的屋子立马就有血花溅出。

  相反,沈淮衣则清晰多了,昨日他晕倒之时看过寸花姑娘,自然寸花这丫头没有半点敌意了,相反是他们二人叨扰了人家,想到这里,他面上不由浮上一层笑,“三生兄,咱们可不能恩将仇报,是这位姑娘救了我们!”

  “报恩这种事留给仁心仁义的沈仙人做就好了,但愿你能手下留情,留人家小姑娘一命。”梦三生冷笑,两人如今面上气色都不错,但是他稍稍活动下,便觉气力不加,昨日那一战定然伤了心脉,想来对方也差不多如此!

  哼,这一次,竟又是不分胜负吗?

  “梦兄说话又何必如此,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梦三生梦大侠是个面冷心热的人物,论仁义,淮衣远不及!”梦三生这般说,沈淮衣也不生气,唇边的笑容依旧那样挂着。

  寸花姑娘却站不住了,她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说道:“你们两个够了没?”

  这嗓门够大,足够引得俊逸的梦三生和温雅的沈淮衣回头,注意起站在门口的寸花姑娘。

  这文文弱弱的小姑娘,长得也算清秀,怎么这般粗鲁?

  “想要中午有饭吃的话,都出来帮本姑娘干活!”寸花姑娘叉着腰,当先出了门。

  梦三生和沈淮衣都愣了一下,而后很快听到了各自肚子里唱的空城计。

  这也难怪,两大高手对决,大战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双双坠崖后又是一天一夜后才醒,四天内水米未进,这武功再高强也是人,也要吃饭,两个人撑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

  梦三生冷哼了一声,沈淮衣撇了撇嘴,而后一先一后地出了门。

  两人都是见识过各般风景的人物,西湖断桥残雪,大漠渺渺孤烟,南海日出东方……但此时入目之境却也不得不让人赞叹大自然之鬼斧神工。

  这千山万仞,悬崖峭壁间竟有一小小屋子,而此处地势之高又令人如置云海,再看自身不过把苍天一粟,渺小至极。

  哪怕这两人自负武功才智天下无双,此刻也不得不感慨万分。

  这时,两人不由再注意起那置身花中的女子,显然她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若说是隐居高人,可她根本没有半点武功,要想凭轻功来此根本不可能?若说她是普通女子,不慎掉崖,那也早就粉身碎骨尸骨全无了?何况她那屋子各种东西齐全,连书籍都有。两人此刻都有一个疑问,她到底是什么人?

  “喂,你叫什么名字?”梦三生先开口了。

  “我叫喂!”寸花姑娘抬起头,皱了皱眉,答道。

  “你耍小爷呢?”怎么可能有人叫喂!

  “你刚不就叫我喂了吗?”这个男人不仅压坏了她诸多花枝,而且态度还这么差,寸花姑娘更生气了!

  “你……”梦三生语塞。生平第一次在嘴皮子上赢不了人啊!

  沈淮衣看梦三生一副吃瘪的模样,很不客气地笑了,当然,这笑绝对是天下地下绝无仅有的优雅从容。

  “这位姑娘,我二人并无恶意。昨日蒙姑娘相救,感激不已,如今醒来自然要询问姑娘芳名,日后也好报答姑娘恩情!”沈淮衣说的话可温文有礼多了,对此,梦三生嗤之以鼻。

  怎料,我们的寸花姑娘听他这副文绉绉的模样反倒面露厌恶了,就听她说道:“别拿那套伪君子的模样对着我,我看着恶心!”

  “噗!”方才吃瘪的梦三生总算解气了,他很不客气地笑了,而且那笑声,虽然周围没有其他人引不了什么人注意,但是从那一干受了惊吓的鸟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沈淮衣的表情凝滞了,尽管面上的笑容不化。

  “从你们的衣着谈吐我可以猜到你们在外界是怎样响当当的人物,但是我只是一个小村姑,手无缚鸡之力,在你们身上也不想要什么好处,所以你们两个也没必要费什么心思在我身上。”瞥见这二人脸色变冷,寸花姑娘反倒笑了,“”当然,如果你们想杀我的话随时可以动手,反正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梦三生和沈淮衣都是一愣,万没有想到这一个小小女子会将事情看得如此通透。

  梦三生自诩洒脱无忌,但是到了这女子面前,竟觉得自己依旧羁束红尘,不曾跳出圈子。

  沈淮衣素来温文尔雅,谈吐得体,但是到了这女子面前,所有的伪装瞬间现形,竟无处藏匿。

  看到这两人放下戒备,若有所思,咱们的寸花姑娘这才暗暗吐了口气。

  不是她不怕死,相反,她很怕死。这二人醒来后看到她的目光时便隐露杀气,看得出这两人是有些身手的,但不管有多高,她一个弱女子怎么着也打不过两个大男人。若是处理不当,她恐怕真会脑袋搬家。

  所以她需要赌,赌这两个人的自负,看两人气质已大概猜出脾性,一个张狂肆意,一个温文尔雅,但骨子里都有那股清高自傲目无下尘的狂妄,所以他们怎么着也不会对她这个不相干的废物下手,那会失了两人的身份。

  何况,看这两个家伙还有几分不对盘。

  “我不管你们两人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过节,但是如今待在我的地盘的话就请尊重一下我。”寸花姑娘又发话了,“是你们破坏了我的花圃,所以,请你们两个帮我将这花圃重新休整吧,这里有花锄种子各种,而我,则去给你们做饭!”哼!想要吃饭,怎么着也得干活吧!

  说完,我们的寸花姑娘径自进了屋子,留下两个大男人你看着我,我瞪着你。

  梦三生想,不是吧,小爷可从来没有干过这种粗活!

  沈淮衣则瞥了梦三生一眼,这花圃是你压坏的,理应由你来处理!

  梦三生冷笑,淮衣兄,你我兄弟一场怎么着也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

  沈淮衣一脸无辜状,梦兄做事顶天立地,光明磊落,自然是要一人做事一人当了!

  ……

  你来我往几回,两人最终妥协,一个拿着花锄,一个提着洒水壶,真的就开始干活了。

  也不知道是被彼此折腾累了,还是被寸花姑娘的威严吓到了,又或者,两个人真的肚子饿了?

  待干完活,寸花姑娘的饭也做好了。三碗夹杂黑乎的沙子一类的东西的白米粥,一盆炒得黑不溜秋的青菜,还有几个蒸得不知道是什么模样的“馒头”,梦三生和沈淮衣发誓,这是他们平生吃过的最难吃的饭。

  但两人却真的吃了下去,梦三生狼吞虎咽,沈淮衣细嚼慢咽,但不论如何,两人喝完粥后连“馒头”也吃下去了,不是他们不挑剔,实在是——太饿了。

  吃饱喝足后,两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寸花姑娘,她还在慢慢地喝粥,似乎津津有味着。

  他们两个人太饿了才会吃下这东西,而她在这里显然呆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天天吃这个还吃得这么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吃京城第一楼里最可口的饭菜呢?

  被人一直看着,还是两个极为俊俏的帅哥,饶是脸皮厚到不行的寸花姑娘也有些扛不住了。

  但是,她还是坚强地把一碗粥喝完了,而后用衣袖擦了擦嘴,这才说道:“这里的米放了太久,怎么洗都是这样的,而且,快要没了。”

  这话,算是给两人解答了。米放太久,自然会有坏掉的部分,至于只熬了三碗粥,是因为米不够了。

  只是,那黑乎乎的菜和硬邦邦的“馒头”又怎么解释,寸花姑娘打死也不会是是因为她厨艺极差,连一盘青菜都搞不定的。

  吃完饭后,寸花姑娘大方地把洗碗的事情交给自己了,而后对着两人说道:“我尝试过爬上去,但是根本没有路,你们有办法的话就走吧。上不去的话这屋子怎么着也算落脚的地方,到时打两个地铺就是,总之,去留随意,需要什么东西的话同我讲,当然,只要我有!”

  梦三生和沈淮衣一怔,这姑娘也太过淡然了吧!听她话里的意思,她应不是自愿来这半山崖的,而这里的生活实在艰苦也看不出她有半点抱怨之色,相反对屋外那片花圃很是重视。至于对他们两个,既没有什么戒备心,也没有什么好奇心,说不上热心,也说不上冷漠,就是一股淡然,一股让人无法企及的淡然。

  看她谈吐也不像是怎样知识渊博之人,更不像经历无数风霜的沧桑之人,为何能看事情如此通透淡然?

  世间多奇人,莫非真让他们两个人遇上了一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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