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宋夏夏没有改变高丽丽豁出去的一意孤行的想法，反而得了她许多的科普。
“所以，和我想的不一样。真的只是工作？”
“只是工作。”高丽丽点头，“只是唱唱歌、喝喝酒，只要你不想，没有人能逼你做别的事情。”
“毕竟，我们是法治社会。”
这样的工作大约类似……师兄和她在外的时候认识许多的清倌人那样？
但高丽丽这样的清倌人……宋夏夏想到师兄那一个个红粉知己轻歌曼舞红袖添香的模样，又看了眼高丽丽，感觉实在有点难以说服自己。
“知道荷花不，出淤泥不染色。”高丽丽自信满满给宋夏夏树人生观，“只要你自己行的正，就没问题。”
电视里的新白娘子播完了一集，开始切换到广告。
宋夏夏转头看着电视里面唱歌跳舞的少女组合，雪白的大~腿刺目惊心，下面年轻的男孩女孩一阵阵欢呼雀跃，她摸了摸下巴，似懂非懂。
“好吧，我不拦你。”她最后说，“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跟你一起去。”
“这样，万一你又喝多了，那我还可以送你回家。”宋夏夏真心诚意道，管什么社会，只要社会，对喝醉酒的女人都不友好。
再者，说得再多不如亲自去看看。宋夏夏对朋友的感情和关心从来不会只挂在嘴上，加上这几日在梦境碎片里面看到的关于她的更多故事，让她对高丽丽总有几分同情。
虽有父母，却只是聊胜于无。虽有姐妹，却是手足情薄。
她有的，是单薄而贫瘠的青春。这样的女孩子，涉世未深，心底也算好，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虚荣，并不妨碍彼此成为朋友。
作为在异世第一个的朋友，她的第二位救命恩人，宋夏夏想也没想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第一天跟着高丽丽一起去盛世会所上班的时候，领班立刻跟了过来。
“这是谁？”
高丽丽介绍：“这是我妹妹，年纪小，也没出过门，我不放心她在家，她在这休息室等我，不会打扰我们工作，莉莉姐，她很乖的。”
莉莉左右上下打量了一下宋夏夏：“在这里更不放心吧。”
高丽丽咽了口口水：“我妹妹还小。”
莉莉姐是高丽丽初中同学原来的领班，关系非常好，她跳槽后就介绍了高丽丽进来，也算是半个熟人，所以当下嘱咐了几句便由着宋夏夏进去了。
临出门前，高丽丽瞧着宋夏夏一副懵懵然看着化妆间的样子，将宋夏夏拉近一点，略微扯了扯她衣裳：“就在这里等我，不要到处跑，也不要喝外面的水和别人给你的东西。”
宋夏夏点点头，待高丽丽出去，便找了个休息室角落，打开她的丰泽小地图，一点一点继续研究。那日的图纸深深镌刻在脑海，只需要轮廓相似，哪怕一点，她以为自己可以找出来。
但是，沧海桑田，城市地貌变化太大，曾经的湖泊和河流如今剩下的只有街道和路名。
休息室里休息的姑娘们一般不多，间或有两个过来的不是抱怨这个的咸~猪手就是另外的人抠唆不爽气。
不过无一例外都在怀念着前两天过来的一个神秘的土豪。
听说土豪一来直接就叫了所有的姑娘，排排站好，一人发一叠钱，发完就走人。
搞得整个会所都轰动了，连清洁大妈都激动得借了衣裳去扮姑娘。
有人猜测是不是在找什么人：兴许是失散多年的初恋情人，兴许是遗落在外的亲生妹妹。
还有人猜测是可能脑子受了伤或者在发病。
管他是什么，要知道，这样的神经病巴不得天天都来一打才好啊。
宋夏夏竖着听得稀奇，果真这是个不一样的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
面前两个姑娘说完话又呼啦呼啦扑了香水，香水味刺得她脑仁也开始跟着疼。
姑娘们雪白的胸脯露出小半个来，宋夏夏一边侧眼看一边默默念叨：都是工作都是工作。
闯荡江湖多年，最不缺的经验就是入乡随俗。
入乡随俗啊入乡随俗。
休息室里面香水味道太浓，宋夏夏终于挺不住，打开了一道小门喘气，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才缓过来。
刚刚喘口气，就听见一个声音喊她。
却是那个一个有些脸熟的小姑娘。
“诶，那个夏夏还是秋秋，快去看看你姐姐，喝得多了又不肯走，听不得劝，客人该发脾气了。”小姑娘忙的脚不着地，见缝插针刚刚说完，另一边又开始有人喊她。
宋夏夏就知道，高丽丽那个小身板，喝酒能有多少斤两。
就算喝酒能挣钱，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啊。
她问清房间号，便急急忙忙赶过去。
一直顺着墙边走到最里面的包厢里，还没开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宋夏夏从半开的门缝旁溜进去，豪华大包里，乌央乌央坐了不少人，听说是某个古装剧组在这里聚餐。宋夏夏感叹真是风水轮流转，如今梨园戏曲竟然这样抢手，哪一天这风水轮到她这江湖人士身上就好了。
漂亮的女N配妹子坐在前面的高凳上哼歌，更里面去，男男女女不少，人带人，朋友带朋友，对戏的，拉关系的，各有各的活动。
宋夏夏一直走到最前面，凭她敏锐如鹰的视力，果真一眼就看到了高丽丽。
高丽丽带着一个兔耳朵，一张脸红彤彤的，像要落山的太阳，她穿的也好看，小皮裙，长睫毛，原本的大嘴巴涂了胭脂，也显出几分妖冶来。
“丽丽！”宋夏夏挤过去，这才看到一群男人围着的是什么。
好家伙。旁边喝多了的兔耳朵少女在地上坐了一排，就剩下高丽丽最后一个扶着桌子晃晃悠悠。
前面的水晶杯杯盏叠叠堆放，最上面的混合美酒从上倾泄而下，旁边的一叠粉红色钞票。
“喝，一杯一百，都喝完直着走出去，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你的姐妹们不行哦，这样就倒下了，可是砸盛世的牌子啊。”
高丽丽明明眼花手抖，偏偏还要伸手去端杯子。
一不小心，手就抖了一抖，这一下，酒水就洒出一些在旁边的桌上。
“洒在桌上可不算。”一个胖男人嘻嘻笑道，脸上的肉跟着抖了抖，“这得喝掉。”
高丽丽一晃，小~腿就开始微微颤抖，她的眼睛不自觉就看了一眼旁边的红票子。
旁边一个时髦的女孩子挽住另一个中年男人的手，眼里看不上高丽丽：“干嘛逗这么个人。”
“有意思啊，你以为都跟你们明星似的，挣钱那么容易，咱平头老百姓的钱，可不好挣。一张一张，可都是——血汗钱啊，哈哈哈。”
“张哥，你瞧瞧你的话，我有今天还不是你提携嘛，什么你啊我啊听着多生分。”苏缜伸手在中年男人胸口揉了一把，“可是说定了，那个角色归我的。”
男人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屁~股，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苏缜避开他的手。这一动，正好高丽丽下定决心去够那桌上洒出的酒，这么一碰，手里的酒杯一抖，便洒落在苏缜的身上。
“啊”的一声惊呼后，苏缜直接端起杯子回泼了高丽丽一身酒。
“什么东西啊你？瞎啊？”她骂了两句，仍不解气，扬手就要给高丽丽一巴掌，这一巴掌没能落下去，正好赶到的宋夏夏扣住了她的手腕。
“干什么？”宋夏夏盯着女孩子，手一松，她立刻往后退了两步。
“干什么？我的衣服多少钱你知道吗？不长眼啊！”苏缜在看清宋夏夏长相后更加生气。
宋夏夏反驳：“你的衣裳值钱，别人的脸就不值钱？”
“她么，这一张脸，是不怎么值钱。”满满美女的优越感加讥讽。“别扯远了，赔钱！”
高丽丽晕晕乎乎并不特别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机械的还要继续去端酒。
苏缜见状更加鄙夷：“瞧清楚，我的衣裳今年刚到的channel新款，赔得起吗？赔不起别跟着打抱不平。路见不平也要资本的。”她揉着手腕，腕部某个地方火辣辣疼，表面却看不出端倪，颜色都没变。
“多少钱？”宋夏夏伸手按住高丽丽又去端酒杯的手，指着那一堆红票子，“这里的钱够不够？”
人群里不知道哪个幸灾乐祸的说了句。
“肯定够了啊。”
“喝完了这些酒，走出去，钱就是我的？”宋夏夏又问。
最开始组局的中年男人眼看两个美女吵嘴，兴致勃勃喜笑颜开：“喝完，就是你的；喝不完，钱还是我的，可能，你也是我的。”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宋夏夏站到桌子旁，将自己两条蓬松的长辫子甩到身后去。
一身T恤衫在衣香鬓影的时髦姑娘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她毫无觉察，就如同意识不到自己的美丽一样。
苏缜见宋夏夏夸下海口，不由嗤笑：“就你？”
“如果我喝完了呢。”
苏缜转手挽住身旁叫做张哥的中年男人的胳膊：“喝完了呀？我们张哥最近的剧组缺个热酒的丫鬟，你要是喝完了，就给你个机会。哦，张哥？”
“小姑娘，谁要当你的丫头，喝完了你不要反悔就成。”宋夏夏端起一杯酒，猛然喝了一口，酒水混杂，味道刺激喉咙，竟完全不是醇香的熟悉味道。
她忍不住猛然咳嗽了起来，苏缜顿时笑起来：“口气这么大，原来是个土包子，根本不会喝酒的。”
她愈发得意：“诶，小妹妹，这里不是你想的地方，乖乖回去读你的书，援~交什么的比较适合你。”
宋夏夏没理她，第一口酒入了喉咙，熟悉片刻之后，宋夏夏端起了第二杯，紧接着第三杯。
第四杯……
第五杯……
第六杯……
原本还笑嘻嘻的苏缜渐渐僵住了。
周围其他吆五喝六的笑声和说话声也停下来，都转向宋夏夏的方向。
桌上的酒一杯一杯减少，但是宋夏夏，除了脸色稍微红了一点，根本看不出其他异样。
只有非常细心的人，贴在宋夏夏身旁可能才会看到，她的手指指尖，正有缓慢的水滴顺着桌布流淌下去。
师兄千杯不醉的独门绝技，想和她斗，宋夏夏眼底闪过一丝得色。
满心狐疑的苏缜凑过去些，端起一杯酒闻了闻。
闻过之后不由瞪大了眼睛看向宋夏夏。
其他围观的吃瓜群众唯恐天下不乱，嘻嘻哈哈开始助威。
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弱质芊芊的少女竟然有这样的好酒量。
不知道谁带头，大家一杯一杯开始报数，每次喝完一杯，数字增加一个，下面就会想起一阵欢呼。
……
最后三杯。
最后两杯！
最后一杯！！
哐当一声！
宋夏夏喝完了所有的酒，最后一个空杯子放在桌上，她伸手擦了擦嘴角，伸手抓起那一把钱。
苏缜立马退了一步，又生生顿住了，滴溜溜的眼睛在那粉红色钞票上一定。
好吧，她已经准备好了，接受宋夏夏用钱砸在身上的□□。
这个时候，一个幽幽的女生声音突然说话了。
“她身上的衣服不过是今年channel定制的高仿，撑死三千，可要不了那么多。”
苏缜愤怒转过头去。
却根本看不到是谁在说话。
宋夏夏没有什么正版高仿的感念。
她只是抖了抖哗啦啦的钱，声音真好听，然后慷慨取出两张红票子，拍在时髦少女身前。
“赔给你！”
“什么！”苏缜立马露出受辱的神色来。
“洗衣费呀。”
宋夏夏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不够吗，我再加一百。”
“要不，再加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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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和我想的不一样。真的只是工作？”
“只是工作。”高丽丽点头，“只是唱唱歌、喝喝酒，只要你不想，没有人能逼你做别的事情。”
“毕竟，我们是法治社会。”
这样的工作大约类似……师兄和她在外的时候认识许多的清倌人那样？
但高丽丽这样的清倌人……宋夏夏想到师兄那一个个红粉知己轻歌曼舞红袖添香的模样，又看了眼高丽丽，感觉实在有点难以说服自己。
“知道荷花不，出淤泥不染色。”高丽丽自信满满给宋夏夏树人生观，“只要你自己行的正，就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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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夏转头看着电视里面唱歌跳舞的少女组合，雪白的大~腿刺目惊心，下面年轻的男孩女孩一阵阵欢呼雀跃，她摸了摸下巴，似懂非懂。
“好吧，我不拦你。”她最后说，“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跟你一起去。”
“这样，万一你又喝多了，那我还可以送你回家。”宋夏夏真心诚意道，管什么社会，只要社会，对喝醉酒的女人都不友好。
再者，说得再多不如亲自去看看。宋夏夏对朋友的感情和关心从来不会只挂在嘴上，加上这几日在梦境碎片里面看到的关于她的更多故事，让她对高丽丽总有几分同情。
虽有父母，却只是聊胜于无。虽有姐妹，却是手足情薄。
她有的，是单薄而贫瘠的青春。这样的女孩子，涉世未深，心底也算好，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虚荣，并不妨碍彼此成为朋友。
作为在异世第一个的朋友，她的第二位救命恩人，宋夏夏想也没想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第一天跟着高丽丽一起去盛世会所上班的时候，领班立刻跟了过来。
“这是谁？”
高丽丽介绍：“这是我妹妹，年纪小，也没出过门，我不放心她在家，她在这休息室等我，不会打扰我们工作，莉莉姐，她很乖的。”
莉莉左右上下打量了一下宋夏夏：“在这里更不放心吧。”
高丽丽咽了口口水：“我妹妹还小。”
莉莉姐是高丽丽初中同学原来的领班，关系非常好，她跳槽后就介绍了高丽丽进来，也算是半个熟人，所以当下嘱咐了几句便由着宋夏夏进去了。
临出门前，高丽丽瞧着宋夏夏一副懵懵然看着化妆间的样子，将宋夏夏拉近一点，略微扯了扯她衣裳：“就在这里等我，不要到处跑，也不要喝外面的水和别人给你的东西。”
宋夏夏点点头，待高丽丽出去，便找了个休息室角落，打开她的丰泽小地图，一点一点继续研究。那日的图纸深深镌刻在脑海，只需要轮廓相似，哪怕一点，她以为自己可以找出来。
但是，沧海桑田，城市地貌变化太大，曾经的湖泊和河流如今剩下的只有街道和路名。
休息室里休息的姑娘们一般不多，间或有两个过来的不是抱怨这个的咸~猪手就是另外的人抠唆不爽气。
不过无一例外都在怀念着前两天过来的一个神秘的土豪。
听说土豪一来直接就叫了所有的姑娘，排排站好，一人发一叠钱，发完就走人。
搞得整个会所都轰动了，连清洁大妈都激动得借了衣裳去扮姑娘。
有人猜测是不是在找什么人：兴许是失散多年的初恋情人，兴许是遗落在外的亲生妹妹。
还有人猜测是可能脑子受了伤或者在发病。
管他是什么，要知道，这样的神经病巴不得天天都来一打才好啊。
宋夏夏竖着听得稀奇，果真这是个不一样的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
面前两个姑娘说完话又呼啦呼啦扑了香水，香水味刺得她脑仁也开始跟着疼。
姑娘们雪白的胸脯露出小半个来，宋夏夏一边侧眼看一边默默念叨：都是工作都是工作。
闯荡江湖多年，最不缺的经验就是入乡随俗。
入乡随俗啊入乡随俗。
休息室里面香水味道太浓，宋夏夏终于挺不住，打开了一道小门喘气，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才缓过来。
刚刚喘口气，就听见一个声音喊她。
却是那个一个有些脸熟的小姑娘。
“诶，那个夏夏还是秋秋，快去看看你姐姐，喝得多了又不肯走，听不得劝，客人该发脾气了。”小姑娘忙的脚不着地，见缝插针刚刚说完，另一边又开始有人喊她。
宋夏夏就知道，高丽丽那个小身板，喝酒能有多少斤两。
就算喝酒能挣钱，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啊。
她问清房间号，便急急忙忙赶过去。
一直顺着墙边走到最里面的包厢里，还没开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宋夏夏从半开的门缝旁溜进去，豪华大包里，乌央乌央坐了不少人，听说是某个古装剧组在这里聚餐。宋夏夏感叹真是风水轮流转，如今梨园戏曲竟然这样抢手，哪一天这风水轮到她这江湖人士身上就好了。
漂亮的女N配妹子坐在前面的高凳上哼歌，更里面去，男男女女不少，人带人，朋友带朋友，对戏的，拉关系的，各有各的活动。
宋夏夏一直走到最前面，凭她敏锐如鹰的视力，果真一眼就看到了高丽丽。
高丽丽带着一个兔耳朵，一张脸红彤彤的，像要落山的太阳，她穿的也好看，小皮裙，长睫毛，原本的大嘴巴涂了胭脂，也显出几分妖冶来。
“丽丽！”宋夏夏挤过去，这才看到一群男人围着的是什么。
好家伙。旁边喝多了的兔耳朵少女在地上坐了一排，就剩下高丽丽最后一个扶着桌子晃晃悠悠。
前面的水晶杯杯盏叠叠堆放，最上面的混合美酒从上倾泄而下，旁边的一叠粉红色钞票。
“喝，一杯一百，都喝完直着走出去，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你的姐妹们不行哦，这样就倒下了，可是砸盛世的牌子啊。”
高丽丽明明眼花手抖，偏偏还要伸手去端杯子。
一不小心，手就抖了一抖，这一下，酒水就洒出一些在旁边的桌上。
“洒在桌上可不算。”一个胖男人嘻嘻笑道，脸上的肉跟着抖了抖，“这得喝掉。”
高丽丽一晃，小~腿就开始微微颤抖，她的眼睛不自觉就看了一眼旁边的红票子。
旁边一个时髦的女孩子挽住另一个中年男人的手，眼里看不上高丽丽：“干嘛逗这么个人。”
“有意思啊，你以为都跟你们明星似的，挣钱那么容易，咱平头老百姓的钱，可不好挣。一张一张，可都是——血汗钱啊，哈哈哈。”
“张哥，你瞧瞧你的话，我有今天还不是你提携嘛，什么你啊我啊听着多生分。”苏缜伸手在中年男人胸口揉了一把，“可是说定了，那个角色归我的。”
男人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屁~股，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苏缜避开他的手。这一动，正好高丽丽下定决心去够那桌上洒出的酒，这么一碰，手里的酒杯一抖，便洒落在苏缜的身上。
“啊”的一声惊呼后，苏缜直接端起杯子回泼了高丽丽一身酒。
“什么东西啊你？瞎啊？”她骂了两句，仍不解气，扬手就要给高丽丽一巴掌，这一巴掌没能落下去，正好赶到的宋夏夏扣住了她的手腕。
“干什么？”宋夏夏盯着女孩子，手一松，她立刻往后退了两步。
“干什么？我的衣服多少钱你知道吗？不长眼啊！”苏缜在看清宋夏夏长相后更加生气。
宋夏夏反驳：“你的衣裳值钱，别人的脸就不值钱？”
“她么，这一张脸，是不怎么值钱。”满满美女的优越感加讥讽。“别扯远了，赔钱！”
高丽丽晕晕乎乎并不特别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机械的还要继续去端酒。
苏缜见状更加鄙夷：“瞧清楚，我的衣裳今年刚到的channel新款，赔得起吗？赔不起别跟着打抱不平。路见不平也要资本的。”她揉着手腕，腕部某个地方火辣辣疼，表面却看不出端倪，颜色都没变。
“多少钱？”宋夏夏伸手按住高丽丽又去端酒杯的手，指着那一堆红票子，“这里的钱够不够？”
人群里不知道哪个幸灾乐祸的说了句。
“肯定够了啊。”
“喝完了这些酒，走出去，钱就是我的？”宋夏夏又问。
最开始组局的中年男人眼看两个美女吵嘴，兴致勃勃喜笑颜开：“喝完，就是你的；喝不完，钱还是我的，可能，你也是我的。”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宋夏夏站到桌子旁，将自己两条蓬松的长辫子甩到身后去。
一身T恤衫在衣香鬓影的时髦姑娘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她毫无觉察，就如同意识不到自己的美丽一样。
苏缜见宋夏夏夸下海口，不由嗤笑：“就你？”
“如果我喝完了呢。”
苏缜转手挽住身旁叫做张哥的中年男人的胳膊：“喝完了呀？我们张哥最近的剧组缺个热酒的丫鬟，你要是喝完了，就给你个机会。哦，张哥？”
“小姑娘，谁要当你的丫头，喝完了你不要反悔就成。”宋夏夏端起一杯酒，猛然喝了一口，酒水混杂，味道刺激喉咙，竟完全不是醇香的熟悉味道。
她忍不住猛然咳嗽了起来，苏缜顿时笑起来：“口气这么大，原来是个土包子，根本不会喝酒的。”
她愈发得意：“诶，小妹妹，这里不是你想的地方，乖乖回去读你的书，援~交什么的比较适合你。”
宋夏夏没理她，第一口酒入了喉咙，熟悉片刻之后，宋夏夏端起了第二杯，紧接着第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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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杯……
原本还笑嘻嘻的苏缜渐渐僵住了。
周围其他吆五喝六的笑声和说话声也停下来，都转向宋夏夏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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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非常细心的人，贴在宋夏夏身旁可能才会看到，她的手指指尖，正有缓慢的水滴顺着桌布流淌下去。
师兄千杯不醉的独门绝技，想和她斗，宋夏夏眼底闪过一丝得色。
满心狐疑的苏缜凑过去些，端起一杯酒闻了闻。
闻过之后不由瞪大了眼睛看向宋夏夏。
其他围观的吃瓜群众唯恐天下不乱，嘻嘻哈哈开始助威。
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弱质芊芊的少女竟然有这样的好酒量。
不知道谁带头，大家一杯一杯开始报数，每次喝完一杯，数字增加一个，下面就会想起一阵欢呼。
……
最后三杯。
最后两杯！
最后一杯！！
哐当一声！
宋夏夏喝完了所有的酒，最后一个空杯子放在桌上，她伸手擦了擦嘴角，伸手抓起那一把钱。
苏缜立马退了一步，又生生顿住了，滴溜溜的眼睛在那粉红色钞票上一定。
好吧，她已经准备好了，接受宋夏夏用钱砸在身上的□□。
这个时候，一个幽幽的女生声音突然说话了。
“她身上的衣服不过是今年channel定制的高仿，撑死三千，可要不了那么多。”
苏缜愤怒转过头去。
却根本看不到是谁在说话。
宋夏夏没有什么正版高仿的感念。
她只是抖了抖哗啦啦的钱，声音真好听，然后慷慨取出两张红票子，拍在时髦少女身前。
“赔给你！”
“什么！”苏缜立马露出受辱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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