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_你好像很美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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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雷哲亲王和商衍之走出大楼没多久,就听见身后一根装饰性石柱轰然倒塌。

  然后是乔凡尼一声心疼的叫声:“老子花了十万啊……”

  查尔斯长老铁青着脸站在废墟里。

  他猛然伸出手去,随着手掌的移动,地上早已虚弱不堪的诺菲勒怪人开始向建筑外移动,作为一个血族,他失去了全部的精神力,几乎和一个新生儿没有两样,刚刚脚步接触到太阳,就发出一声灼烧的惨叫。

  “别!别!”乔凡尼族面色一变,“长老,请住手!”

  查尔斯长老转头看他,等待他的理由。

  “杀了诺菲勒一个人就是和他们整个族人为敌——为了一个背弃自己族人的叛徒,实在不值得。”乔凡尼竭力阻止,因为诺菲勒的丑陋,他们的团结几乎是畸形的,得罪了其中一人,就等于得罪了所有人,这些栖息在地下和下水道的怪物,遍布整个城市,如果在他的任何一个生意上动动小手脚,他都是为此将付出数不清的金钱和永远不能割断的麻烦。

  “再说,长老您何必跟钱过不去呢。”

  查尔斯长老哼了一声,难得给了钱袋子的面子。

  事已至此,几人迅速消失在原地。

  而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原本虚弱的诺菲勒突然露出了一个古怪而释怀的笑意,他躺在光和暗的交界处,但是没有移动身影,等着阳光一点一点照射过来,

  怪人闭上了眼睛。

  顾随在休息室看了半天剧本,看到最后睡着了,等到他醒来时候眼前一切都变成了样子,豪华的休息室变成一间半成品,地上还有散落的水泥灰尘,半黑的房间安静如枯坟。

  他就跟雨夜遇见美女狐的书生一样,一觉醒来,什么都现了原形。

  这哪里是一栋豪华大厦,根本就是没建好的半成品。

  顾随低头,发现自己坐在一个木头箱子上,手里拿着的是丰泽都市报。

  “又撞鬼了?”山村之行的阴影浮现出来,他悚然站起来,拔腿就往外跑。

  四处黑荡荡,连电梯都没有装。

  爬了三十层楼的顾随脚软腿软,正好看见前面一个清洁工打扮的老男人在拖什么垃圾。

  好歹有个活人了。

  他心头一松,连忙上去问路。

  刚刚跑过去,猛然看到了地上的东西……!!哪里时候什么垃圾,分明就是一具被烧了腿的怪物尸体。

  顾随脖子发麻,再抬头,这回连尖叫都叫不出了。

  一个满脸疙瘩浑身扭曲的怪物抬头看着他。

  “???”他听见怪物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他。

  顾随转身就跑。

  跑了百来米,身后没有动静了。

  顾随忍不住回头,刚刚转过头,便感觉头翁的一声,被敲晕在地。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

  很大。

  比整个客厅还要大。

  不对,不是房间大,是眼睛肿了。

  顾随掀开被子,这才感觉自己全身软的仿佛被暴击过似的,他低头,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上也是。

  外面有电视的声音。

  他强撑着走出去,看见自家姐姐正半躺在沙发看电视。

  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看着他:“你醒啦。”

  他想说话,一张嘴就觉得脸扯着疼,电视旁的电视墙有微微的反光,顾随意外在里面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猪头。

  他想起另一个更重要的事:“夏夏呢?”

  “夏夏啊——”顾月甯声音娇美,她眼睛还盯在电视上,里面的不可描述画面光影交织,“就等你醒了,一起去看她呢。”

  宋夏夏醒过来的时候还在做着云端的梦,柔软的云朵,睡在上面,好像裹进了棉花里。

  她坐起来,空气里有薄薄的花香。

  房间很安静。

  地上铺着手工编织的土耳其地毯,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一片青草葳蕤的花园,几株蔷薇开得正鲜艳。

  这是哪里?

  宋夏夏下了床。

  赤足走在地上,身体异常的灵活,耳朵异常的清晰,她甚至听见了厚厚的玻璃外面的虫鸣。

  她伸出手,坠落时咬出的伤口早已恢复如初。

  身体好像某一个地方觉醒了。

  几乎感觉不到土地的束缚,仿佛轻轻一跳就可以腾空而起。

  那个怪人给了她什么,她想起那个怪人,他那古怪的表情,看不见底的眼神。

  宋夏夏突然一愣,伸手去摸自己的心,心脏还在稳稳地跳动。

  她微微呼了口气,走到门边,想了想,还是转念走到了窗户旁。

  这是一栋三层高的建筑。

  宋夏夏打开窗户的同时,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迫近了,她听见了微风吹过,听见了白云飘动,甚至听见了嫩芽缓慢生长的声音。

  而站在这样高的楼层,她看见了地上的草丛见一只缓慢爬过的蚂蚁,甚至能看见它的细足。

  宽阔如同高尔夫球场的草地上,她看见了渐次晕染的蔷薇,甚至一朵花不同花瓣的颜色变化。

  随着风吹过来的,是更多朦朦胧胧的记忆。

  急速的坠落,那样的感觉那样的清晰。

  这样的感觉,曾经应该经历过,所以即使记忆消失了,但是身体仍然记着,所以才会这样觉得似曾相识。

  宋夏夏伸手看向自己的手。光洁白~皙,手掌有薄薄的茧,如果不是她深刻记得,几乎都会以为之前一切都是一场梦。

  地上有薄薄的雾气,仿佛五彩的光芒从地上缓缓升腾。

  然后她看见了两个年轻的英俊的男人,两人各骑着一匹黑马,其中一个人穿着军装,马靴上面还有隐隐的血迹。

  但是宋夏夏却看不清脸庞。

  他们在谈论一个女孩子。

  大意是女孩子的性子既不讨喜又不可爱,长得也不算顶好。

  宋夏夏心里冷哼,既如此,为什么还要巴巴的讨论。

  讨论到最后,穿军装的男人说:“来一场,她应该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男人。”

  自然是赛马。

  男人便是这样自以为是的生物。

  宋夏夏心里再次腹诽:好像谁赢了那个女孩子就会选择谁是的。

  她还站在赛场上,军装男人突然勒转马头,马刺刺激下,黑马扬蹄踏出,他旁边的男人轻笑一声,跟着催马前行,猝不及防的宋夏夏瞬间看清了来人的面容,这短短一瞬,她甚至忘记了躲闪,但是马蹄兜头踏下,她却毫发无伤。

  是雷哲。

  竟然是雷哲。

  赛马开始了。

  宽敞的花园变成了练马场。

  她站在原地,看着傲慢而又矜持的雷哲一圈圈拍马而过。

  ——是梦境。

  如同她曾经做的那些梦一样,穿越在高丽丽梦中的那些时刻一样,宋夏夏感到了令人可怖的真实的、梦境。

  在意识到这个是梦境的一瞬间,她听见了更多的东西。

  缠~绵的炮火声,四下蝼蚁般逃散的人群的尖叫。

  几个打扮老旧的女孩子捧着温热的毛巾等在外面。

  宋夏夏看见军装男人先跳下了马。

  他手里敲着马鞭,自带着几分懒洋洋的不可一世:“这回可是我赢了。林尺素是我的了。”

  雷哲便笑:“随你。”

  这样的雷哲是陌生的,这样的军装男人却带着几分似曾相识。雷哲唤他爱德华。

  “外面什么时候才会完。”

  “大清完大概就完了。”爱德华笑。

  大清?按照高丽丽曾经蹩脚的介绍,大清应该这个时代之前最后一个王朝,但也在百年之前。

  宋夏夏一愣。难道,雷哲也是和她一样,来自从前的世界。

  ——所以,他那一次离开,可能不是不告而别,而是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宋夏夏的心开始恢复了跳跃,她走上前,想要听到更多。

  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个男人。

  宋夏夏脊背立刻僵直了。

  ——这个男人就是记忆中她第一次在丰泽那个巨大荒园中遇见的妖怪……

  给了她一剑,然后差点要了她的命的死妖怪!!

  宋夏夏脑子一炸,本能一退,脚下一滑,她猛然醒了过来。

  梦境中的一切还清晰可触,她看着天花板,天花板里面细细的微小颗粒在阳光下漂浮。

  阳光明媚,风声轻柔,所有一切都在无线扩大,甚至比梦境中的感受更为壮阔。

  宋夏夏伸出手来,她的手腕上的伤口……真的好了。

  她猛然坐了起来,心脏砰砰的跳动着,身体如同被打开封印,重新充满了力量。

  原本趴在被子上睡着的某人,被一抖被子摔在了地上。

  宋夏夏呼吸微微一顿。

  她掀开被子,赤足踏在了地毯上。

  这一段时间勉强习惯了蝙蝠状态的亲王大人本来睡得很香甜,被这么猝不及防一扔,懵懵然坐在地上。

  然后便看见一个长~腿的姑娘赤足向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他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但是姑娘走到了他面前,蹲在了他前面。

  亲王大人便觉得语言是苍白的。

  这样的氛围和距离用来说话实在是一种浪费。

  他感觉到了姑娘微微靠近,然后呼吸顺着脸颊到了耳朵。

  亲王大人第一次感觉到小别后的某种不可言说的紧张。

  而刚刚从记忆梦境出现的宋夏夏却提着一颗心在看他耳朵旁边的印记。这个从刚刚第一眼醒来就看见的不同寻常的小印记。

  顾随说过的“穿越而来的人他们身上都会有一个标记,这是被上天标识的痕迹,出门容易被雷劈。”

  但是她靠近了,看到的却是一个小小的缩印版的牙印。

  一个小小的虎牙,咬的要明显些,另一个门牙有一颗是半月形。

  这个牙印实在眼熟。

  她不由自主舔~了舔自己的牙齿。

  最近唯一一个留下的,就是因为担心将小白和小黑弄混,吃烧鸡时顺便在小白耳朵上咬了一口做了个记号。

  还记得当时小白呆若木鸡的模样。

  当时小白有多震撼,现在的宋夏夏就有呆滞。

  她立刻想到了密不透风的房间里,怎么可能雷哲凭空消失,而突然多出一个小白,跟着想到,小白死乞白赖非要跟着她以及那些神态,接着想到了刚刚来丰泽就碰见的妖怪。

  这么个荒诞的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

  女人的接受奇怪事实的能力永远比男人更强,比如在想到此点的宋夏夏已经开始脸上充~血,她想到了自己换衣服时候,洗澡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磨牙的时候。

  宋夏夏确认了这个答案,然后蓦然生出了某种恼羞成怒的情绪,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她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雷哲亲王衣领。

  “你!”

  雷哲亲王由着她。

  “夏夏。”他笑了笑,“睡得好吗?”

  “今天很乖,睡觉没有踢被子。”

  宋夏夏倒吸一口凉气:“你……你果然……”

  雷哲亲王笑意促狭。

  “我怎么?”

  他的身体前倾,巨大的压迫感袭来。

  宋夏夏不由自主后仰,本来都是蹲下的姿势,这一下就跌坐在地上。

  雷哲亲王靠的更近,她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被动的角度,慌不择言:“你……你是不是……人?”

  “是不是人,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这一回不再多说,低头吻了下去。

  淡淡的熟悉的香气缭绕,而随着他的吻和迫近,宋夏夏不得不伸出一只手,阻挡他更多的靠近和索取。

  渐渐,久别的一吻逐步深入,雷哲亲王的眼睛渐渐变成了赤金色,而更多的沉寂的记忆,忽然如同平地波澜,陡然从脑海深处喷涌而出。

  宋夏夏想要说话,但不出意外变成了呜呜声。

  她的手扣紧,然后猛然一推,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之地。

  “你……是你!”

  她想起了初入丰泽那一天。

  “纸张的味道带着淡淡的炭味,而在烧过的幽蓝的火光中,慢慢露出了一双黑夜般的眼睛,深蓝如星空下的帷幕。

  模糊中苍白的脸庞轮廓,即使火光中也没有属于人类的光泽。略带着忧郁傲娇的俊美脸庞上,一道斧凿刀刻般的目光,沉默的注视着她。

  然后这个有着小尖牙的妖怪要她命一般吻了她。”

  其后所有的所有记忆都衔接起来。

  什么偶遇,什么朋友,什么缘分——统统都是别有预谋。

  雷哲亲王一脸无辜:“自然是我。”

  他伸出手去:“过去是我,现在是我,以后也还是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宋夏夏感觉自己的脚离开了地面。

  然后再次坐在了柔软的云朵上。

  宋夏夏对美色天然免疫:“你不准备向我解释一下吗?”

  亲王大人:“解释这样的事情我几百年没做过了。不过,对于我的小姐,我很乐意。”

  他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你如果亲我一口的话,我会解释的更有画面感。”

  一切,要从亲王大人神秘的身世说起,作为唯一一个混血生育的血族,亲王大人有四分之一狼人血脉、四分之一人类血脉的血族,所以他既无法接受像其他血族一样共享伴侣,又不能如纯粹的狼人一样被烙印遇见此生命定之人。

  除非他遇见一个既有血族的血液记忆但同时又并非血族的人类,这本身就是一个怪圈。人类想要血液记忆,只可能接受初拥变成血族。

  只要是血族,狼人的血脉天性便会排斥,而永远不可能产生烙印。

  但是如果没有血族记忆,无论是生命还是体力,便永远不可能承受一个血族的欢~爱——这一点就像是秦天柱爱上了一颗棉花糖,它也许只是想摸一摸,但是棉花糖便压扁了。

  而最难的一点,狼族的烙印深刻于一见钟情,那是一生的守候,这样烙印,也许在某一个人身上,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发生。

  微茫宇宙中渺小概率。

  稀少如同银河系中的地球。

  宋夏夏用了所有脑细胞消化掉这些话,最后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也是一个妖怪?”

  亲王大人看了她一会,放弃了解释:“好吧,就算你是,我也不嫌弃你。”

  他靠过去,这一会,温柔的细密的吻落下来,在宋夏夏脑子浆糊的时候,显然是个趁人之危的好时机。

  但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门铃。

  亲王大人一挥手,门铃坏掉了。

  宋夏夏如梦初醒:“有人敲门呢!”

  她跳下床来,可是衣服已经破了一半:“你去开门。”

  Hugh主管打赌要不是因为现在屋子里有位淑女,自己一定会被亲王大人扔到房顶上晒太阳。

  “什么事?”亲王大人的表情分明就是如果没有天塌了这样的事情,你就死定了。

  Hugh主管咽了口口水:“有人来拜访宋小姐。”他补充,“是顾随和他的姐姐顾月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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