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在顾月甯的耐心指路下，宋夏夏很快完成了剩下的派送业务。
除了几个客户热情得有些怪怪的，其他都非常顺利。
第一天的工作任务完成，宋夏夏和顾月甯走出小区，街头飘来一股淡淡的沐浴味道，原来小区对面的街角开了一家新的宠物店，里面刚刚装修完，店主是个二十多岁的大男孩，正忙着给一只哈士奇洗澡。
那狗一边享受一边耷~拉着舌头看着她和顾月甯。
宋夏夏觉得这狗长得傻俊傻俊的，不由多看了两眼，那狗目光对上，突然浑身一僵，紧接着就呜呜开始挣扎似乎要冲出来，紧接着里面其他猫猫狗狗都开始咿咿呀呀叫起来。
宋夏夏奇道：“这狗怎么了”
站在她背后的顾月甯猛然转过头去，锐利的目光下，那哈士奇立刻怂了，尾巴也耷拉下来，顾月甯冷笑：“狗就是这样，狗眼看人低。看见开车的就摇尾巴，看见走路的就以为是可以欺辱的。”
“不过，这狗长得挺可爱的。”宋夏夏又看了那怂凶的哈士奇一眼，然后快走两步追上顾月甯的脚步。
临到街角分手时，两人便约定明天再过来小区，到时候顾月甯会将搜罗到的几本旧书带回来借给她：“到时候直接过来找我就可以，随时——楼层号都记得吧？”
宋夏夏问清书类，都是丰泽山川考之类的，不由大喜过望，若不是顾月甯现在还有事，只想立刻就拿到手上。
要知道，若是有了曾经详细的山川地貌图，标志性地点和参照物一出来，按照方位大概的方向便很容易推断出来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要不算命那老头说她今年要遇贵人呢。
宋夏夏得意没超过三分钟，刚刚回到店铺就看到阮姐黑着脸坐在位置上。
她的身份不止是前台接待，严格来说差不多相当于这个店面的店长。
阮姐一直看着她走近，脸上阴晴不定。
宋夏夏走过去，将空空的快递袋放在桌面上，刚刚喊了声阮姐。就听她说话了。
“今天一共送了七个快递，按照底薪加提成，得了，也别找了，就算一百吧。”阮姐面无表情递上去一张红票子。
宋夏夏眼睛一亮，连忙伸手接过来。
看她将钱收好了，阮姐等了等，又继续排出五张红票子。
“这是？”
“这是你接下来一周的工资。”阮姐才继续道：“明天暂时不用来了。”
“啊？为什么？”宋夏夏一愣。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这地方快递都做了快十年，就没出过这么多幺蛾子。”
阮姐到底不是忍气吞声的人，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你说你出去送了七个快递，五个投诉，一个还上了邮政官网，说你假借送快递，勾引她老公……其他四个客人都觉得你的快递货品有损坏，要你明天亲自去收货查验。我就不明白了——小妹妹，你是来做快递的，怎么搅和到人家家里面去了。”
宋夏夏立刻明白过来了，赶紧伸冤：“阮姐，不是这么回事。”
“是不是这么回事不重要。”阮姐又想起刚刚的治安回访，头又开始痛，“最重要的是，你送个快递啊，客户没在就不送啊，你没门禁就不要进去啊——你说你爬楼上去算怎么回事……还爬的那么快，你这都哪里学的？”
“你知不知道，刚刚派出所专门来了解，要不是知道我阮姐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都是街坊邻居的，你现在还能乐颠颠回来？早就捉去拘留了。”
宋夏夏瞠目：那么小心，还是被看到了么？
阮姐抚额，带着一丝请求：“丽丽，我晓得你是别人介绍来的，但我们这小摊子也要吃饭，要不这样，这钱拿去，明天不要来了——就当带薪休假。”
于是，宋夏夏带着遣散费和当月工资，第一份工作干了一天就洗白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当天失业回家的宋夏夏想通以后，心情并没有收到太大影响。
反而是晚上八点还在加班的阮姐愁眉苦脸，新近的一个大客户，一大堆单子堆在这里，但是又要指定女送货员上门。
宋夏夏她是想都不敢想了。
早上派出所来查身份证的时候差点就要吓死了，先不说年龄还差一点才十八，就说她看了那个爬墙利落的小视频，现在心脏啊都还在噗噗跳，要是出了什么事，真是十年工资都不够赔的。
可是，哪里还有女快递员呢。
就在这时，隔壁街火锅粉店的张姐拎着打包外卖经过，阮姐心头一动，张嘴就喊住了她：“张姐，张姐，有个兼职你做不做？”
这个晚上，宋夏夏又做了个梦，梦见高丽丽和她站在街头，看着她挑选漂亮的头绳，就和那天的情况一模一样，和当日她以为的不同的是，她哭着走开以后，高丽丽一直躲在一旁，然后等她走了，高丽丽独自一人坐着公交车去了盛世。从头到尾，她根本就不是被绑走的，而是自己去得。
宋夏夏看着她在化妆间换好了衣服，又借了小姐妹的手机悄悄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打通了等了好久那边才有人接。
接着又是老一套的说辞，小妹妹治病的钱不够，家里又出了什么情况。
高丽丽全部都应承了下来。
然后是莉莉姐喋喋不休的交代，大概因为没有带自己过去，莉莉姐很不高兴，直接将她介绍到了最里面的包房里。
最里面的包厢，阴沉沉而又安静，高丽丽穿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过去。
但是作为旁观者的宋夏夏，在她推开门的一刻，却感到了危险。
门开了，漆黑一片……
——整个梦境戛然而止。
宋夏夏醒过来，这一次的梦境和以往完全不同，完全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甚至连当时高丽丽说话的表情音调都一模一样。
她不由产生了某种怀疑，一直以来，真的是在做梦吗？
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微明，宋夏夏左右睡不着，干脆起床，收拾好，照例留好饭菜，便预备出门了，昨天和顾月甯约好了，早点去说不定能早点遇见，早点拿到书。
她刚刚打开门，就听见高丽丽的声音：“夏夏，你去哪？”
“把你吵醒了？”宋夏夏扶着门。
高丽丽还是躺在床~上，黑暗中睁着眼睛：“没有。”
过了两秒，高丽丽的声音低低，异常疲惫：“夏夏，帮我个忙。”
她伸手在枕头底下摸索出几张钞票，都是昨晚夏夏拿回来放进去的，算是她们俩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活费。
“把这些钱都帮我邮回去吧。”她喘着气，“我小妹妹病了，要做手术。”
她费力又有些难堪道：“就当我借你的。”
宋夏夏咽了口唾沫，应承下来：“好。”
夏季的早上亮得早，宋夏夏出门外间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大~爷大妈在练太极剑，街上的人不多，自有一种别样的宁静，行走期间，让人心中升起一种温暖的情绪。
好像，这样大摇大摆自由自在走在路上，也越来越习惯了呢。
走了快一个小时，到了天越花园。
小保安还认得她：“这么早就过来。”
宋夏夏嗯了一声，身后背着X通快递包的张姐正好也紧随其后~进了门。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小区，又一前一后到了D区4栋。
不过这次运气好，早上有出门的住家，所以都顺利进了门禁。
到了电梯口，宋夏夏仔细看了一会，按下了十八楼。
张姐满头大汗，背上手上都是包裹，勉强按下了十七楼。
“小妹妹，你有没有纸，借我一张擦擦汗，我这送快递的，那客户有洁癖。看我这汗。”
宋夏夏摸了半天摸了半截笔记本纸。
“算了。”张姐干脆撩起衣角，擦了擦满是皱纹的脸庞，手指甲还有黝~黑的痕迹。
她虽是兼职，但是这一趟顶的上火锅店一天的工资，实在是个好差事，她不敢怠慢，按照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十分钟过来。
十七楼到了，张姐连忙抱着一堆包裹出去，刚刚出去，包裹被电梯门一撞，她用力一抱，还好抱了出去。
宋夏夏继续到十八楼，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
一个干净斯文的男孩站在门口，看见她，目光在她脸上盘桓了两秒。宋夏夏从旁边走过去，双梯三户，她看了看，径直走向顾月甯告诉过的房间。
刚刚要抬手敲门，身后已经关上的电梯门又打开了，那个男孩又走了出来。
“同学，你的快递。”他手上拿着一个快递袋，大约是刚刚张姐开门时候漏下的。
然后他看见宋夏夏正好抬起要敲门的手，看了看门牌号，神色一下变得有些复杂。
“你找我姐？”顾随问。
宋夏夏疑道：“你是甯姐姐的弟弟？”两人的眉目间的确有几分相似。
顾随得到了答案，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转身就往电梯走去。
如果宋夏夏没看错，他刚刚看着她的眼神中似乎透露着……厌恶？
奇怪，找他姐姐就要被厌恶么……
手上沉沉的快递袋提醒了她，宋夏夏趁人还没走远忙喊道：“这包裹不是我的。”
电梯已经关上。算了，都是在楼下，宋夏夏收回敲门的手，转身从旁边的楼梯下楼去。
好歹也拿了阮姐那么多钱，业余送一单吧。
刚刚到楼下，就听见楼下张姐的敲门声。
“先生，先生，你东西还没收完呢？”
奇怪啊，这人，明明一脸热情开门来着，打开门看着她就跟被浇了一桶冷水似的，问完她身份，还没等她把快递放进去完，就砰一声把门关了。
这小伙子，白瞎长得这么俊，脾气太坏了。就算她送快递摸~到了他的手，又不是大姑娘，至于这么害羞么，她都能当他妈了……这算什么事啊。
再说，穿的那么整齐，肯定早起来，不是被吵醒的，哪里要发这么大的起床气哟。
“先生，先生！”张姐又按门铃。
任务没完成，工资拿不到！？她用中年大妈的固执和坚韧持续不断按着门铃。
宋夏夏快步走过去，将手里的快递袋子递过去：“大姐，这个你的快递，刚刚落在梯里了……”
张姐转过头来。
就在这时，门呼啦一声拉开，雷哲亲王一把扯开精心打结的领带，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吐气如冰：“滚。”
宋夏夏冷不丁被唬了一大跳。
她转过头去，眼睛瞬间睁大了。
雷哲亲王同时看到了宋夏夏，剩下的气势如长虹贯日，海水倒灌，瞬息之间冰雪消融，连带那个滚字也换了别的名头：“滚——滚滚……的那个抱枕我好像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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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夏觉得这狗长得傻俊傻俊的，不由多看了两眼，那狗目光对上，突然浑身一僵，紧接着就呜呜开始挣扎似乎要冲出来，紧接着里面其他猫猫狗狗都开始咿咿呀呀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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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这是你接下来一周的工资。”阮姐才继续道：“明天暂时不用来了。”
“啊？为什么？”宋夏夏一愣。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这地方快递都做了快十年，就没出过这么多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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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夏立刻明白过来了，赶紧伸冤：“阮姐，不是这么回事。”
“是不是这么回事不重要。”阮姐又想起刚刚的治安回访，头又开始痛，“最重要的是，你送个快递啊，客户没在就不送啊，你没门禁就不要进去啊——你说你爬楼上去算怎么回事……还爬的那么快，你这都哪里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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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夏瞠目：那么小心，还是被看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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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夏她是想都不敢想了。
早上派出所来查身份证的时候差点就要吓死了，先不说年龄还差一点才十八，就说她看了那个爬墙利落的小视频，现在心脏啊都还在噗噗跳，要是出了什么事，真是十年工资都不够赔的。
可是，哪里还有女快递员呢。
就在这时，隔壁街火锅粉店的张姐拎着打包外卖经过，阮姐心头一动，张嘴就喊住了她：“张姐，张姐，有个兼职你做不做？”
这个晚上，宋夏夏又做了个梦，梦见高丽丽和她站在街头，看着她挑选漂亮的头绳，就和那天的情况一模一样，和当日她以为的不同的是，她哭着走开以后，高丽丽一直躲在一旁，然后等她走了，高丽丽独自一人坐着公交车去了盛世。从头到尾，她根本就不是被绑走的，而是自己去得。
宋夏夏看着她在化妆间换好了衣服，又借了小姐妹的手机悄悄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打通了等了好久那边才有人接。
接着又是老一套的说辞，小妹妹治病的钱不够，家里又出了什么情况。
高丽丽全部都应承了下来。
然后是莉莉姐喋喋不休的交代，大概因为没有带自己过去，莉莉姐很不高兴，直接将她介绍到了最里面的包房里。
最里面的包厢，阴沉沉而又安静，高丽丽穿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过去。
但是作为旁观者的宋夏夏，在她推开门的一刻，却感到了危险。
门开了，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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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夏醒过来，这一次的梦境和以往完全不同，完全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甚至连当时高丽丽说话的表情音调都一模一样。
她不由产生了某种怀疑，一直以来，真的是在做梦吗？
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微明，宋夏夏左右睡不着，干脆起床，收拾好，照例留好饭菜，便预备出门了，昨天和顾月甯约好了，早点去说不定能早点遇见，早点拿到书。
她刚刚打开门，就听见高丽丽的声音：“夏夏，你去哪？”
“把你吵醒了？”宋夏夏扶着门。
高丽丽还是躺在床~上，黑暗中睁着眼睛：“没有。”
过了两秒，高丽丽的声音低低，异常疲惫：“夏夏，帮我个忙。”
她伸手在枕头底下摸索出几张钞票，都是昨晚夏夏拿回来放进去的，算是她们俩最近一段时间的生活费。
“把这些钱都帮我邮回去吧。”她喘着气，“我小妹妹病了，要做手术。”
她费力又有些难堪道：“就当我借你的。”
宋夏夏咽了口唾沫，应承下来：“好。”
夏季的早上亮得早，宋夏夏出门外间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大~爷大妈在练太极剑，街上的人不多，自有一种别样的宁静，行走期间，让人心中升起一种温暖的情绪。
好像，这样大摇大摆自由自在走在路上，也越来越习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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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安还认得她：“这么早就过来。”
宋夏夏嗯了一声，身后背着X通快递包的张姐正好也紧随其后~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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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运气好，早上有出门的住家，所以都顺利进了门禁。
到了电梯口，宋夏夏仔细看了一会，按下了十八楼。
张姐满头大汗，背上手上都是包裹，勉强按下了十七楼。
“小妹妹，你有没有纸，借我一张擦擦汗，我这送快递的，那客户有洁癖。看我这汗。”
宋夏夏摸了半天摸了半截笔记本纸。
“算了。”张姐干脆撩起衣角，擦了擦满是皱纹的脸庞，手指甲还有黝~黑的痕迹。
她虽是兼职，但是这一趟顶的上火锅店一天的工资，实在是个好差事，她不敢怠慢，按照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十分钟过来。
十七楼到了，张姐连忙抱着一堆包裹出去，刚刚出去，包裹被电梯门一撞，她用力一抱，还好抱了出去。
宋夏夏继续到十八楼，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
一个干净斯文的男孩站在门口，看见她，目光在她脸上盘桓了两秒。宋夏夏从旁边走过去，双梯三户，她看了看，径直走向顾月甯告诉过的房间。
刚刚要抬手敲门，身后已经关上的电梯门又打开了，那个男孩又走了出来。
“同学，你的快递。”他手上拿着一个快递袋，大约是刚刚张姐开门时候漏下的。
然后他看见宋夏夏正好抬起要敲门的手，看了看门牌号，神色一下变得有些复杂。
“你找我姐？”顾随问。
宋夏夏疑道：“你是甯姐姐的弟弟？”两人的眉目间的确有几分相似。
顾随得到了答案，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转身就往电梯走去。
如果宋夏夏没看错，他刚刚看着她的眼神中似乎透露着……厌恶？
奇怪，找他姐姐就要被厌恶么……
手上沉沉的快递袋提醒了她，宋夏夏趁人还没走远忙喊道：“这包裹不是我的。”
电梯已经关上。算了，都是在楼下，宋夏夏收回敲门的手，转身从旁边的楼梯下楼去。
好歹也拿了阮姐那么多钱，业余送一单吧。
刚刚到楼下，就听见楼下张姐的敲门声。
“先生，先生，你东西还没收完呢？”
奇怪啊，这人，明明一脸热情开门来着，打开门看着她就跟被浇了一桶冷水似的，问完她身份，还没等她把快递放进去完，就砰一声把门关了。
这小伙子，白瞎长得这么俊，脾气太坏了。就算她送快递摸~到了他的手，又不是大姑娘，至于这么害羞么，她都能当他妈了……这算什么事啊。
再说，穿的那么整齐，肯定早起来，不是被吵醒的，哪里要发这么大的起床气哟。
“先生，先生！”张姐又按门铃。
任务没完成，工资拿不到！？她用中年大妈的固执和坚韧持续不断按着门铃。
宋夏夏快步走过去，将手里的快递袋子递过去：“大姐，这个你的快递，刚刚落在梯里了……”
张姐转过头来。
就在这时，门呼啦一声拉开，雷哲亲王一把扯开精心打结的领带，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吐气如冰：“滚。”
宋夏夏冷不丁被唬了一大跳。
她转过头去，眼睛瞬间睁大了。
雷哲亲王同时看到了宋夏夏，剩下的气势如长虹贯日，海水倒灌，瞬息之间冰雪消融，连带那个滚字也换了别的名头：“滚——滚滚……的那个抱枕我好像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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