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你若是不喜欢我_大将军总要我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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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你若是不喜欢我

  谢陟厘对于听到“大将军喜欢你”这类的话已经很有经验了。

  在军众人都这么认为,惠姐更是时常挂在嘴边,就连休沐回到将军府,高管家也要来一句“凭主子对姑娘的宠爱如何如何”……她可以说是已经听到了耳朵起茧子、差不多已经麻木了的程度。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话会从风煊口说出来。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就好像一只小茶杯,现在正有人提起一整壶的茶水往里灌,她就算是把自己撑死了也盛不下,脑子里乱作一团,汁水横流,一塌糊涂。

  她呆呆地看着风煊,一双杏核眼睁得滚圆。

  烛光在她的眸子里跳跃,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像是被吓傻了。

  “二位卿卿我我够了么?”古纳的声音传来,“大将军有功夫聊正事了么?”

  “别害怕。”风煊像是没有听见古纳说话,目光始终落在谢陟厘脸上,抬手理了理她的鬓发,“你若是也喜欢我,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你若是不喜欢……”

  ……那我便让你喜欢上。

  谢陟厘觉得完蛋了。

  风煊离得这么近、声音这么近,还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她好像带脑子带心脏都要化成一滩水了。

  她明明是醒着的,却觉得自己身在梦,可哪怕是最大胆的梦,她都编不出这么荒唐的景象。

  风煊……喜欢她?

  是从前否认过太多次了吗?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立刻就被脑子摁下去,脑子还自动加上一句——“不可能”!

  “咳咳,”古纳就宛如那个孜孜不倦叫起的人,生生把谢陟厘从梦一般的恍惚拉了出来,他又开口道,“我想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谢陟厘当真是如梦初醒,把一片混乱的脑子赶紧压下,扶起风煊,办正事要紧。

  古纳站在那奇特的塑像前,从供桌上取了只碗,刀锋划过手腕,鲜血滴进碗。

  谢陟厘之前点蜡烛的时候看见过那只碗,还以为它本是深黑色的里子,此时才知道那是取血祭祀之用,那些深黑色估计便是从前留下的年久日深的血迹。

  顿觉有几分毛骨悚然。

  古纳指尖沾取鲜血,点在自己的眉心、唇上以及心口,然后将剩下的血供奉在神像前。

  “大将军知不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十部各自为政,草原上并没有北狄王庭?”

  风煊在史书上读到过那段历史。古时候的北狄不足为患,就算他们想南下劫掠,单只一个部族的兵马,原人对付起来很容易。

  但是千余年前出了第一任北狄王阿什喀图,他统一了十部族,挑选各部精锐组成了令世人闻风丧胆的北狄铁骑,从那之后北狄崛起,成了原边疆的祸患。

  “草原太大了,人又少,且迁徙不定,居无定处,想要统合这样的地方真是太他妈难了。统一北狄的人不是阿什喀图,而是天神。天神将祝福赐予阿什喀图,阿什喀图才拥有了各个部族的忠诚与敬畏。”

  古纳说着,下巴点一点神像:“就是这位。它人首狼身,又被称为狼神。”

  风煊皱了皱眉:“……狼?”

  “不错。”古纳看看自己身上的伤痕,再望向那道被堵住的裂缝,眼神有畏惧,“根据祭司的歌谣,天神身边有漠狼侍奉,每次信徒向神像敬献的鲜血,都是漠狼享用,漠狼是天神的化身。”

  “你是说……方才那个,是狼?”

  谢陟厘忍不住问。

  是狼,就算是什么漠狼,也是狼的一种,不是鬼神不是怪物,而是兽类,这让谢陟厘顿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她甚至有点好奇:“漠狼是什么样的?”

  师父半生云游,去过无数的地方,见过无数的兽类,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拿来当故事讲,但从未提过什么漠狼。

  古纳一笑,向风煊道:“大将军,你这美人胆子不小。”

  风煊心说她对上人胆子小得很,对上兽倒是天生亲近,来者不拒。

  “所以这里是你们的神庙?为何会在地下?你可知道出路?”

  “我也不知道。”古纳摇着头叹了口气,“我们没有史书,只有祭司的歌谣。据说以前人们每年都要来神庙参拜,但是忽然有一年,神庙一夜之间从大地上消失了,前来祭拜的人再也没找到它的踪迹,人们都说是天神带着神庙和兹昆一族去的天界。”

  “兹昆一族?”

  “兹昆一族不属于十部族,他们一直侍奉天神,被称为神族,他们修建了神庙,代代有圣女敬奉天神,传达天神的旨意。歌谣里说兹昆一族奉神至诚,所以全部成为了神仙,离开了人间。”

  古纳说着,皱起了眉头:“现在看来,好像不对,神庙没有上天,竟然是沉入了地底,兹昆一族想来也全部陪葬了。”

  兹昆一族……谢陟厘默默地想,这就是此地“兹漠”一名的由来吗?

  只是兹漠荒芜一片由来已久,至少近百年来,人们提到兹漠便知道它是一片吃人不吐骨头的流沙地。

  “大将军,世上真的有神吗?”谢陟厘问道,“神庙沉进流沙应该有很多年了吧?所有人都死了,漠狼……为什么还活着?”

  风煊本就借搂着她的姿势借力支撑自己,此时手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道,“希望没有。”

  这样,漠狼活着便不是靠神力,而是靠自己。

  而要靠自己活下去,附近定然有食水。

  风煊的想法是——他们正需要食水,必要的时候,漠狼也可以是食水的一部分。

  谢陟厘的想法是——在地底活着真是辛苦了,漠狼也怪可怜的,若是能出去,就带着漠狼一起吧。

  古纳不知道两人殊途同归,主意都在漠狼身上转,只觉得这两人表情同款平静,全不似遭遇“被困地底、凶兽追杀、天神坠庙”之类凶险的应有的神情。

  风煊倒罢了,毕竟见惯了大风大浪,生死关口走过好几遭,谢陟厘生得纤细柔弱,仿佛一指头就能戳倒的样子,竟然也能如此镇定,倒是让古纳有几分刮目相看,他还以为央人的女子只会哭哭啼啼。

  但刮目归刮目,该纠正的还是得纠正,古纳正色道:“世上的一切都是天神护持,怎么能说没有天神?地底竟然还有漠狼,这分明就是神迹!”

  “那大王是要留下来侍奉天神的化身吗?”风煊淡淡问,“还要不要联手了?”

  古纳一顿。

  “唔……”萨珠发出一声申吟,醒来了。

  古纳即刻过去照料她。

  古纳在北疆人心虽不如库瀚那般凶名满天下,却也是可以拿来止小儿夜啼的恶煞,但此时照料起萨珠来,却是动作细致,神情温和,十足十是位好兄长。

  “看什么?”风煊忽然问。

  他的声音如常,神情也很是平静,但谢陟厘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感觉出他好像不大高兴,老实答道:“我本来觉得古纳挺吓人的。”

  “他现在也很吓人。”风煊淡淡道,“你胆子还是小一些比较好。”

  “我是在想,他们敬神,想来不敢在神庙乱来,但若是为了救萨珠,他也许能真正和我们合作……”

  原来是想这个么。风煊眼那点紧绷消散了,道:“放心,比起神,他更敬自己的命。”

  那边兄妹俩似是起了争执,萨珠一面疼得不行,一面还瞪着风煊这边,咬牙切齿。

  谢陟厘悄悄问道:“她是索措什么人?”

  风煊道:“未婚妻。”

  谢陟厘:“难怪她要跟你拼命。”

  风煊低头看着她,眼睫低垂,眸子深深:“阿厘,若是我死了,你会为我报仇吗?”

  谢陟厘觉得自己的脑子当真是有坏掉了,风煊平素强大到坚不可摧,这会儿她居然觉得他的眼似有一丝乞怜的味道,好像……摇着尾巴讨骨头的雄壮。

  她连忙把这大逆不道的想象从脑子里抹去,认真地想了想,道:“不会。”

  风煊:“……”

  罢了,以她的能耐,她真要报仇,他非得死不瞑目不可。到底是他的阿厘,向来实诚,没有拿些虚话来骗人,这便很是难得……

  然后就见谢陟厘一对眸子清清亮亮望定他:“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漠狼能活着,我们也能活着。大将军,你别担心,你的伤一定会好起来的。我觉得,若是老天爷要我们死,我们早已经死了,现在还活着,就一定能活着走出去。

  谢陟厘说完,发现风煊看着她没说话,目光异常深沉,眸子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隐隐闪耀。

  谢陟厘低下头,可能……她没资格说这种话?毕竟这神庙里的四个人当,就她最没用了……

  然而下一瞬,她被揽进了怀里。

  谢陟厘如今已经养出了极其灵敏的反应,手立刻撑住在他的胸前,免得自己撞上他的伤口。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阿煊!”

  说出口才发现声音里的埋怨太过明显了,正试图挽回一下,风煊轻轻把她的头按在了肩上,她感觉到他低下头,脸颊轻轻蹭着她的发丝,低低唤道:“阿厘,阿厘。”

  谢陟厘虽不敢贴在他的胸前,但不能不承认,这样被他抱着,实在是……太舒服了。

  又安稳又温暖,像冬日里暖暖的被窝。

  ——我喜欢你。

  之前把她砸晕的四个字忽然之间闯进了脑海,谢陟厘的脸腾地发红。

  她真的好迟钝啊……被他这样抱在怀里,听他的声音低低地落进耳朵,嗅到他身上的熟悉的气息,耳朵隔着一层衣料感觉到他的心跳,才慢慢地、隐约地、模糊地感觉到,他……喜欢她。

  “有你在身边,就算这是地狱我也心甘情愿了……”

  风煊的声音低沉悦耳,温热鼻息拂上谢陟厘的耳尖,谢陟厘只觉得半边身子微微发酥发软,好像不再归自己管。

  她的手慢慢地抽回,然后,一点一点打开,想抱住他的腰。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妄念,可能是因为,他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就算这里是地狱,因为有你在身边,我便觉得心甚是晴朗,觉得一定有转机。

  是你给了我力量和希望,阿煊。

  就在她的手差一点儿要抱上风煊腰身的时候,有人咳了一声。

  谢陟厘如梦初醒,猛然收回了手。

  风煊抬眼望向走过来的古纳,温柔的目光转瞬冷下来。

  “大将军,搂搂抱抱这种事,能不能等出去之后再说?”古纳掏了掏耳朵,“这边还有俩大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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