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一见钟情_大将军总要我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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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一见钟情

  话一出口,风煊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她确实是整个军营当他唯一放心的人,也正是因此他在她面前全没了戒备,几乎是想到什么便说出了口。

  但她什么也不知道,空有一颗对他的痴心,他只是随口一说,她却会句句都往心里去。

  着实不妥。

  大局未定,真相未明,他能做的,就是在大战之前将她送往京城太医院,只希望这一世她能太太平平,安稳到老。

  “走吧。”

  风煊起身,神情又恢复成平日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将军,方才那一丝闲散模样荡然无存。

  ……人真是麻烦啊。

  谢陟厘有点唏嘘地想。

  她跑上去牵起追光的缰绳,心道还是马儿好,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忽喜忽怒,叫人琢磨不透。

  风煊一路上没再说话,仿佛只当她是个牵马的小兵。

  谢陟厘尽职地把追光系在大帐外,就准备功成身退,风煊开口道:“去把东西搬过来,后面有间小帐。”

  “!!!!”

  谢陟厘她想过风煊特意去找她,约摸是有事,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事。

  她被震惊到只会喃喃问,“为、为什么?”

  “曹大夫说你一天还看不了两页,也没有空去向他求教,照这样下去你十年也进不了太医院。”风煊已经在案后坐下,看她杵在当地发呆,“还不快去?”

  谢陟厘被这个噩耗轰晕了,愣愣地转身,顶着大太阳往医护营走,走出一阵才清醒过来。

  她努力鼓起勇气回到大帐:“大、大将军,我、我是医女,可以住在医护营吗?您要我做什么,我一样可以过来……”

  风煊已经在处理军务,头也没抬,直接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显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阿厘,生命短暂,莫要把它浪费在旁人的闲言碎语,搬来这里你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从今以后你只须专心学医,一年之后,我送你入太医院。”

  可……可我真的没想过进太医院啊……

  但这趟回头已经用尽谢陟厘所有的勇气,她实在没有能耐跟大将军争执。

  这回完了……她在军已经够出名的了,真要搬过来,大家的唾沫星子能把她淹死。

  搬又不想搬,说又不敢说,谢陟厘的腿有千斤重,根本挪不动。

  风煊忽然道:“不用担心,你我男女有别,为着你的清誉考虑,无事你不必过来。”

  谢陟厘反射性地道:“我不担心。”

  她是真不担心,连想都没想过这一点。

  毕竟他都不行了,吃了壮阳药也没拿她怎么样,只是住得近些难道还能有什么事不成?

  她答得太快,风煊抬头看了她一眼。

  嗯……她确实不担心。

  毕竟被人觊觎的不是她,是他。

  谢陟厘再站了一会儿,终于绝望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拖着脚步离开了。

  她临去时脸上的低落太过显眼,让风煊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太明白了,伤了姑娘家的心。

  但又一想,还是说明白些好,免得她胡思乱想,耽误学业。

  “你要搬去和大将军同住?!”惠姐又惊又喜,“你当面骂他有病,他还这么疼你,好阿厘,有前途。”

  谢陟厘就知道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但还是要解释一下:“小帐,小帐,哎,不是同住,真的不是!”

  “知道知道,你们男未婚女未嫁,直接住到一起当然是不大好。”惠姐笑眯眯,一脸“我是过来人我什么不懂”的表情,“大将军征召医女,本来就是想留在身边侍奉嘛,现在你搬过去和他一处,当真是名正言顺。”

  谢陟厘无力:“……”

  惠姐笑着打趣她,忽地“啊”了一声:“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大将军从来不用医女,今年忽然要用了。医女选来了,他只问有没有叫阿厘的。他不是在医女里头选了你,他是为了你才征医女的!”

  谢陟厘:“……怎么可能?”

  她知道惠姐的思路一向开阔得很,但这回实在开阔过头了,都快开出她的天灵盖了。

  “你以前当真不认得大将军?”

  真的不能再真。

  “你可有什么家人亲戚朋友之类的,认得大将军,托大将军照顾你?”

  谢陟厘:“姐,你觉得我身边的人里面,有谁托得上大将军吗?”

  惠姐心想也是,真有这样的亲戚朋友,谢陟厘还用得着入伍吗?

  忽地她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谢陟厘对惠姐的生活智慧颇为仰赖,立即凑近望着她,洗耳恭听。

  “那定然是你一入军营他就看上了你,所以才变着法儿把你弄到身边。”惠姐笃定地道,“这就是一见钟情。”

  谢陟厘:“……”

  相形之下,她觉得还是她有个高贵的亲戚朋友更靠谱些。

  “你别不信呀,不然他为什么好端端要你学医术,还说送你进太医院?”惠姐分析,“那都是假的,归根到底是给你一个可以留在他身边的名份。嗯,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只要怀上了孩子,立马就能要上别的名份了。”

  谢陟厘紧紧地闭上嘴,尽忠职守地保护住大将军不行的秘密。

  如此便不好反驳惠姐,惠姐越想越真,甚至开始打算传授她一些房术以及生子偏方。

  就在谢陟厘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帐篷的门帘被掀开,傅鱼丽走进来,视线落在谢陟厘身上,冷冷地道:“谢医女,好手段呐。”

  风煊后面和严锋说的话,谢陟厘听了个大概,终于知道四品郎将在傅鱼丽这里要添上“区区”二字。在百姓们的闲谈里,北疆第一美人安知意那可是天仙下凡,要嫁到皇宫里当娘娘的。

  谢陟厘也终于明白风煊那句“搬来这里你可以省去很多麻烦”指的是什么,这确实是唯一的好处了,傅鱼丽和其它几位有备而来的医女总不能去大帐那边找她麻烦。

  她没有什么和人针锋相对的经验,直接置之不理好像也不大礼貌,便认真地解释了一下:“其实没有,傅医女你高估我了。”

  然后拎起小包袱,抱起那撂医书,走了。

  “你!”

  身后传来傅鱼丽气急败坏的一声,紧跟着惠姐“哎哟”一声,“傅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谢陟厘回头就见傅鱼丽半晕在惠姐怀里,惠姐一面扶着傅鱼丽,一面给谢陟厘使眼色让她快走。

  谢陟厘加快脚步,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大帐后头的小帐有两间,原本是给侍奉主帅的下人和侍卫用的,方便主帅就近使唤。

  但风煊从少年时代入军营就是从普通士卒干起,到如今生活起居依然和士卒一模一样,根本没有留人在旁边侍候,所以那两座小帐篷一直没有人住过,只不过用来放些杂物。

  谢陟厘过去的时候,路山成正看着几名兵士把左边那间的东西清出来。

  看见谢陟厘来了,路山成喝道:“都给老子快着些,正主儿都来了你们没瞧见吗!”

  谢陟厘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总觉得他看见自己就阴阳怪气不对付。

  兵士们加快了动作,里面大箱小箱的还不少,又搬得比较急,两只箱子撞到一处,其一口箱子翻倒出来,书本洒了一地。

  路山成顿时喝骂:“小心你们的脑袋,这都是大将军的宝贝!”

  谢陟厘把自己的书搁下来,帮忙去收拾,书都翻得半旧了,空白的地方写满了批注,书页上写不下,还夹了纸张。

  谢陟厘只知道风煊军功卓著,每日忙于军务,没想到还有时间读这么多书,还读得这么认真,顿时有几分汗颜——难怪他对她的进度大感不满。

  老天保佑他万万不要指望她能学到他这种程度,她是打死也写不出这么多字来的。

  小帐篷清理之后露出了本来面目,因是给大将军身边人准备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床有桌有椅,地上还铺着厚厚的毡毯,比医护营的帐篷要强得多。

  一个人住着真是太好了,要是不用看医书,那就更……嗯?她医书呢?

  谢陟厘回想了一下,大约是方才帮着收拾书箱的时候,有兵士把她搁在旁边的医书一起收拾进了隔壁帐篷。

  谢陟厘有点头疼。

  钥匙在路山成手里。

  风煊身边不用人,但总有些杂事要人管,这人便是路山成。

  此时路山成正同众将领在大帐里议事,她也不好跑进去问人要钥匙,只得守在大帐外,终于等到散会,路山成从大帐里出来。

  路山成果然很是不耐烦:“什么破事都来找老子,老子难道是管家么——”

  一语未了,风煊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不是么?”

  路山成立即换上了笑脸:“是是是,主子说得的是。”乖乖掏出了钥匙准备带谢陟厘去开门。

  风煊又道:“把钥匙给她。”

  “是是是。”路山成正要听话地把钥匙递过去,忽然意识到这个命令后面的意思,忍不住道,“这次给她,还是都给她?”

  风煊没有理会这弱智的提问,向谢陟厘道:“那间帐篷里的东西以后归你管了,房笔墨都在里头,你只管用吧。”

  路山成的表情十分精彩,看上去很像被抢了生意的小摊主,就差没有咬牙切齿了。

  谢陟厘心想自己已经很不受路山成待见了,再抢了他的差事,那还了得?正要想怎么说才能拒绝,风煊开口道:“不得违令。”

  谢陟厘:“……”

  他怎么知道她要说什么……

  等到拿回医书安顿下来,天色也不早了,谢陟厘一个人躺在床上,耳边再没有旁人走动说话,心里觉得十分安稳。

  只是正要吹灯睡觉的时候,忽然想到了惠姐的话。

  一见钟情……

  咳,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但风煊对她的关照确实是超出了常理。

  难不成……他想拿她来治他的不可言说之症?

  谢陟厘立刻跳下床,把门反锁上,再拿椅子顶住门。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不知道的是,旁边的大帐,风煊在做跟她一样的事,只除了没拿椅子顶门。

  毕竟她是对他一见钟情舍生忘死,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了。

  须得防患于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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