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嗜血相思_双魂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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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嗜血相思

  受了惊吓的我踉跄后退数步,双手哆嗦的搀扶着洗手台,整个身子已经瘫软下去,好几秒的时间里,我处于失声状态。

  见过那么多诡异惊悚的场面,我依然无法对这种能把人吓的魂飞魄散的生物免疫。

  尽管她站在我面前时,活脱脱一个阳气十足的人。

  但我仍一眼看出,她就是趴在我肩膀上的那具骷髅。

  不过还好,她没有往前踏步。

  想起比在殡仪馆见到一个这般打扮的活人,得知是她,我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趁着她没有靠近,我缓缓直起身子来,但双腿仍是无力,左手下意识的要往上去摸挂在脖子上的墨石坠子,右手虽然还撑在洗手台上,但随时做好了她敢朝我扑过来,我就敢一掌打出去的准备。

  反正那一刻,我只记得手掌心里的千千结能将王冉之给打吐血了。

  浑然不知千千结如果真是3204的那个老人给我的话,那对于眼前这具曾趴在老人家枕边的骷髅,或许并无用处。

  总之这两样东西给了我莫大的安全感,我直视着眼前这家伙。

  没想到,她居然是个实打实的古典美人。

  看起来跟我们不像是一个时代的,尤其是她穿的那一袭红色旗袍,完美的贴合着她凹凸有致的身躯,那一头飘逸的秀发跟拍洗发水广告的模特的头发一样顺滑。

  美则美矣,只是脸色过于惨白,看着着实吓人。

  这姑奶奶,不晓得是哪朝哪代的人。

  或许是见我胆子大了些,她挪了小碎步上前,我这才注意到,她应该是个裹过脚的小脚女人,典型的旧时代的产物。

  听爷爷说,我太奶奶也是裹小脚的。

  我没见过太奶奶的小脚,我连我奶奶长什么样都没有半点印象了,就好像我家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奶奶这个角色。

  但我见过村里的小脚老太,一双脚被包裹的完全扭曲变形了,因为长期被裹住,又受封建思想的影响,那双三寸金莲的脚几乎不曾在人前袒露过,所以很白,白的有些触目惊心。

  就跟眼前这个女人的脸色一样。

  我们对视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是专程在等,等我能够心平气和的接受她的出现。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但我一开口,话语都是哆嗦的。

  她朝我伸手,我惶然后退数步,惊恐万分的望着她:“你你你,你别过来啊。”

  见我害怕,她垂下手来,轻吐出一句:

  “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她。”

  见她?

  见谁?

  我可不敢跟她走,但我右手心又开始炙热,跟昨晚一样,右手心里那道金色的光圈在不断的游走,似乎在指引着我跟她走。

  昨晚就是它带我找到的姚远。

  我不信眼前这个人,但我信这个莫名其妙长在我手心里的千千结。

  我决定跟她走。

  这个念头一起,我的双腿不由自主的跟上了她的脚步,这不是走出洗手间的方向,准确来说,这不是在洗手间。

  我们要去哪儿?

  她一直走在前头,我紧跟其后。

  我们走了很远,似乎走了很久,越走我越觉得熟悉,这不就是我居住的小区吗?

  小区南门就在眼前,我以为她是要带我去25栋。

  但在进小区的地方,她停住了,指了指那片不曾开工的空地,也就是我在天台上看到的平面巨坟:“我只能送你到这儿,去吧,有人在等你。”

  听业主说,那里面圈起来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全是坟墓。

  谁会在那里等着我?

  我不肯走,她再三催促:

  “快去,这是最后一面,待时辰一过,你与她,便生生不见。”

  那里,应该住着姚远口中所说的那个大家伙。

  我很怂,不敢去。

  所以我充满期待的看着她。

  她都在我肩膀上趴了两天了,要想取我性命,也不必等到现在。

  在未知的恐惧面前,我觉得她还算值得我信任。

  她急了,却不肯再往前踏半步:“我一生气运俱佳,却被人悉数掳去,如今那滔天气运与我势不两立,我若往前,残魂覆灭,这世间,便再无我。”

  一缕残魂不肯尽,必有遗愿未曾偿。

  怕我不信,她往前伸出手去,那只白皙修长的手,瞬间像被腐蚀灼烧一般,我急忙上前将她手拉了回来:

  “你这又是何苦?”

  哼,心机婊,只剩一缕残魂了,竟然还懂苦肉计。

  偏偏我还挺上套。

  我叹息一声:“我去,我去。”

  想必她也不会害我。

  我往前走了一步,感觉天塌地陷,像极了拘生魂那夜从33楼往下坠的场景。

  等我站稳,我已经站在了一处洞穴的入口,水滴落下的声音清脆的传来,我太熟悉这种声音了,是那个地方!

  是那座曾困住我的墓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王冉之等人的老巢。

  她要我来这儿做什么?

  莫非她骗了我?

  我本能的退后两步,却听到有个声音在唤我:“黎言,我等候你多时了。”

  娇嘤婉转,细语缠绵。

  听声便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

  手心的金光指引着我往前,我一步一步踏进墓穴,漆黑的暗室里传来一缕光,走近了看,是一盏油灯。

  油灯下,坐了个身穿刺绣长裙的女子,一手拿着绣品,一手捏着绣针,见我到来,她冲我盈盈一笑,指着面前的石凳道:

  “请坐,稍等片刻。”

  真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我听话坐下,借着油灯看去,她绣的是一串金黄色的花朵,那捏着绣针的手十分好看,手中的绣针更是灵巧无比。

  如姚远所言,我还真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穿针引线的活我是真不会。

  所以我看不出其中的精髓来,但我知道,那一朵朵金黄色的小花在她一针一线的穿引下,变得立体,生活,活泼,跃然于布,就好像那一朵朵小花都拥有着无穷的生命力一般。

  很快,她绣完了一串,跟参加追悼会来的那群人胸前的刺绣一样,我猛地起身,惶恐的退后两步,颤抖的问:

  “你是...”

  她并未看我,却点了点头:

  “是我。”

  是那个老人,住在3204的那个老人。

  我见到的,应该是少女时期的她。

  那个瘫痪在床面容枯槁的老人,也曾是个令人一见倾心的主,她和趴在我肩膀上的那具骷髅,让我不由得感慨,纵有诗书藏在心,岁月从不败美人,但生死无情。

  再美的人,也架不住红尘一世,枯骨一堆。

  她将绣好的那绢手帕取下来,金黄色的花朵栩栩如生,她起了身,对我说:

  “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木然回了一个字:

  “花。”

  她噗嗤一声乐了,梨涡浅笑,轻声又问:“你可知这叫什么花?”

  原谅我肤浅,我就只知道玫瑰啊,月季啊,满天星啊,小雏菊啊,向日葵啊等耳熟能详目之能及的花,这种看着有点像八月桂花,又有点像九月菊花,总之,不认得。

  我很诚实的摇摇头,她朝我伸手:

  “把手给我。”

  这一个两个都要我的手,我害怕,不肯给。

  但她实在是太温柔了,一番犹豫后,我忐忑不安的把手伸了出去,她看着我右手心里金色的光圈,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那笑容太治愈了,容易让人丧失警惕。

  也就在这时,我右手无名指传开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她那根绣花的针扎进了我的肉里,还没等我哀嚎出声,她抓住我的手指,挤出一滴鲜血,落在帕子上绣着金色小花的地方。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帕子不但没有被血液浸染,一朵朵金色的小花像一个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一样,贪婪的吸吮着新鲜的血液,然后慢慢的改变形状

  它们吃饱喝足,就跟吸收天地雨露一般,成熟,饱满,到最后落入我眼中的,是一串嗜血的红豆。

  这是...相思!

  我十分惊叹的看着她,想起昨晚那个在我耳边呐喊的声音。

  莫非,她便是相思。

  我忍不住问:

  “你叫相思?”

  她将这方浸染了我鲜血的帕子放在我手心,轻轻摇头:“不,我不是相思。”

  不是?

  我猜错了?

  我蹙眉反问:“那谁是相思?”

  她淡笑不语,我手握这方红豆手帕,心里隐隐有种很不好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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