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岂可无衣_双魂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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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岂可无衣

  我抓到了姚远!

  他们身形差不多,月光虽皎洁,但他们的五官被遮住了一大半,且在这么容不得人多思多想的时候,要想区分他们谁是谁,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我在情感上,是真的把吴清当成了我老公来对待的,所以等袁少亭开启机关将姚远放下来后,我立刻喊道:

  “把他也放下来。”

  袁少亭不为所动,还告知我:“这便是生与死的抉择,你既然选择了他留下来陪你,那另一个,就只能先走一步,相思,人不可贪心,要懂得适可而止。”

  我好想像个泼妇一样的大闹一场,但我忍住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理智和冷静。

  所以,我第一时间伸手去探姚远的鼻息。

  竟然没了!

  再摸他的心口,没有扑通扑通的跳动。

  而他身体冰冷,我轻轻摇晃着他,本想喊一声姚远的。

  开口却是:

  “相公。”

  一出口我立即捂住了嘴,这完全不是我心里想的,甚至这声音我都不愿意承认。

  即将成为自己新娘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喊别人的相公,袁少亭自然抹不开这个面,他连查都没查一下便说道:

  “看来,他已先走一步。”

  他用来表示自己不满的方式,便是:“既然有人抢着先去死,那剩下这一个,就暂且活着吧。”

  说完,他又把吴清放了下来。

  吴清跟姚远的状况一样,没有鼻息,没有心跳,浑身冰冷,俨然一具死尸。

  他们俩……都死了……

  也对,这种惩罚最可怕之处,并不是失血而亡,而是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活下去的意志最先坍塌。

  袁少亭也显然没料到能一次性解决俩,他把责任皮球丢给了死者,说他们活着的时候嘴硬,都说不怕死,真的和死神交手的时候,就这么轻易的败下了阵来。

  有句老话叫做死者为大,看袁少亭那编排人的样儿,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可惜,我没那个能耐!

  我只能看着他们这两具冰冷的尸体,悲伤从心底蔓延开来,但我的眼眸里,却没有蓄积半滴眼泪。

  要知道,我平日里是个很感性的人,看很狗血的电视剧都能哭的稀里哗啦的,现在两个这么重要的人在我面前永远的离开了,我却挤不出眼泪。

  我觉得自己真冷血,但我也是真的不会哭了。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大悲无声。

  不过,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的哀痛并不能转移到袁少亭身上,他很冷静的让我做选择:

  “看来生与死的抉择,已经失去了意义,那就做个死亡排序吧,人死了两个,还请节哀,但寿衣只有一件,你还坚持要把寿衣给他吗?”

  袁少亭指的是姚远。

  带上这件寿衣的时候,我也是拿姚远当的幌子。

  但事实上,我的选择也只能是姚远。

  我想,没有人会比相思更想让自己深爱的人好好活下去的。

  她在用这种方式转移自己气运,透支自己生命的时候,绣出的每一针里,应该都饱含着对姚远的深情。

  我又怎能辜负她的一番情深呢。

  所以,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姚远。

  并且冠冕堂皇的对袁少亭说:“你以为这是难题,供我选择,但在我心里,却不尽然。”

  袁少亭蹙着眉头看着我,我冷笑一声:“当然,这也不怪你,一个从未真正爱过一个人的人,是不懂这世上还有偏爱二字的,但对我来说,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我最坚定不移的选择。”

  之前我也这么内涵过他,但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十分淡定和高冷,此刻,他却有些失控了,不满的指出:

  “我对你,还不够偏爱吗?”

  我刚想反驳,他又继续说道:“整个地下机关城,是我为你一人打造的专属王国,耗费了我无尽的心血,但即便如此,这些身外俗物跟你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我没好气的回他:

  “你的偏爱,就是将自己所谓的深爱着的人永久的藏匿在地底吗?”

  我本想用囚禁二字,但我怕彻底惹恼了他,反而局面不由我控制。

  他莫名有些失落,喃喃道:

  “原来我对你的好,你全都感受不到。”

  我想说,不是感受不到,而是他所谓的好,根本就不是爱。

  我懒得跟他多费口舌,毕竟几百年后的他,依然没能悟出爱的真谛,可见面对这么一块榆木疙瘩,说再多都是白费口舌。

  我只是默默的拿出那件寿衣,问袁少亭:“人已去,这寿衣怕是要你帮忙搭把手了,你可愿意?”

  话一出口我脑海里便冒出一段狗血的三角恋来。

  但没办法,谁叫我双腿残废无法动弹呢。

  而且这是一场迫不得已的豪赌,寿衣一旦放到袁少亭手上,万一他查出什么端倪来,那我就要被活活气死。

  但我赌的就是,袁少亭都没能用肉眼看出这件寿衣的秘密,那他就算拿到手,应该也看不出什么来吧。

  尤其是看到袁少亭那不情不愿的样子,我敢肯定,他料不到我会来这一手。

  不然就这么个宝贝疙瘩如此轻而易举地落到他手里,他只怕是暗自窃喜都来不及,哪有抗拒的道理。

  只不过,他没碰到这件寿衣。

  因为就在他的手一万个不甘不愿的朝我伸过来时,姚远突然轻咳了一声,像是沉睡已久的人突然在梦中惊醒,声音很小,却还是吓到了我和袁少亭。

  袁少亭伸手去查探,很无奈的对我说:

  “看来,不需要你做选择了,只不过,这寿衣,他怕是穿不上了。”

  说完,他瞟了一眼躺在一旁的吴清,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死者为大,岂可无衣,你的一番心血,给他吧。”

  这

  都是命啊。

  如果相思知道的话,我真想好好解释一番,不是我不选择她心爱的人,实在是她心爱的人的生命力,太过于顽强。

  此时此刻,什么偏爱不偏爱的,早已被我抛之脑后。

  人都有私心的,在第一次做选择的时候,我可以成全别人放弃自己的爱人,但再一次面临选择,我只想把偏爱变成偏心,姚远那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还能有解救的办法。

  这寿衣,只能给吴清穿上。

  我救人,抛开情感的左右,我的原则只有一个,能救一个是一个。

  看姚远那状况,虽然慢慢挪起身子来的时候有些吃力和牵强,但很快他就坐直了身子,在月光和大门上挂着的昏黄的油灯照耀下,我看到他那双眼,恨不得将我里里外外看个透。

  我没空解读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我刚想说你醒了真好,看来有人替吴清收拾了。

  只不过袁少亭抢了先,他指着寿衣对姚远说:

  “你醒来的不巧,她为你缝制的寿衣,你是无福消受了,不过正好,你来把寿衣给他穿上吧。”

  不知道为什么,袁少亭对寿衣有种莫名的抗拒。

  按理说他应该没有什么忌讳才对,他连洞房都可以放在这地底下,难不成还怕别的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更何况,几百年后的他,动不动就要把人关进棺材里,他这哪是有什么忌讳,我看他分明就是百无禁忌。

  姚远刚醒,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但他像个乖巧的智商低下的孩童一般,十分顺从的爬起来,接过了我手中的寿衣。

  我本能的喊了他一声,我发誓,我的唇部动作真的是喊出了姚远二字。

  说起来,我知道他在这一世是个穷郎中,但我还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

  结果,声音落入耳中的时候,却离奇的变成了‘相公’。

  我记得在袁少亭的巨墓底下,相思也是这么唤他的。

  横竖我现在的身份是相思,只要袁少亭不发飙,‘我’喊姚远相公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只是,姚远那眼神,跟看怪物一样的盯着我。

  我莫名觉得他这昏睡一觉醒来,整个人的气场似乎变了,变的有点不太像我最初入梦时候见到的那个姚远。

  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一样,他对我,仿佛同样陌生。

  不对,不仅仅是陌生。

  陌生当中还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

  这种难以置信要是放在我们写书的狗血桥段中,有个已经用烂了的套路,叫做失忆。

  只不过我们没有对视太久,因为就在此时,一直躺在旁边浑身冰冷的吴清,也跟突然诈尸一般,猛烈的咳嗽了几声,相比起姚远来,他似乎是被什么呛到了一般,咳嗽来的又烈又急。

  他,也醒了。

  真是见了鬼了,装死的时候一个不落,醒来时也哥唱弟随。

  一时间,我们仨先是默契十足的看向躺在地上的吴清,随后收回视线时,我们的目光都开始错乱了,你看我,我看他,他看他

  半晌,我们才又出奇一致的,齐刷刷的看向姚远手中端着的那件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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