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凉念吐血
我侧身坐在床榻上，面朝里，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方才的惨状，那侍卫何其无辜，只是因为好心扶了我一把，便落得个这下场，凉念没有要了他的命，但是，失去双手的侍卫，余生岂不是可怜之极？
我无法原谅凉念，更无法原谅自己，若我没有走下台阶，那么这个年轻人的命运就不会这么悲惨了。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安静的坐到我身后，“熹儿。”他唤。
我攥紧了手，此刻真的不想看到他。
肩上一重，他握住了我的肩，心头翻滚的反感让我挥手打开了他的手，我稳了稳气息，觉得此刻如果我继续坐下去、继续面对凉念，我会忍不住发脾气，于是我起了身疾步朝殿外走去，腰上一紧，一股大力将我拽去，我身不由己的被他禁锢在怀里。我奋力挣扎，冷喝道：“凉念！你放开我！我真是厌恶你到了极点！”
他擒着我腰身的手明显一顿，安静了许久，低声道：“厌恶我？真的吗？熹儿，因为一个外人，一个以下犯上的侍卫，你厌恶我？”
我猛力推开他，愤怒而喘息的瞪着他如今的那副无辜无助的神情面容，“那些宫人、那些大臣、还有今天的侍卫，他们何其无辜？只因你一时怒火，断送了他们的未来，凉念！我讨厌现在的你！”
他身形苍凉而无助的站在那里，如同失去母亲的孩童一般无措而悲伤的看着我，那双眼睛迅速潮湿，眼角红润，我心中一疼，却还是狠心别开脸。
半晌的死寂后，他轻声道：“我知道……现在的我，被所有人讨厌，被所有人厌恶，但是我不在乎，熹儿，我只在乎你，如果，连你也讨厌我，那么……我就是一个人了，熹儿，我不是故意要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如今开始推卸责任叫屈了吗？可是凉念，你如此残忍而简单的判处一个无辜的人的未来，你哪里委屈了？！
“熹儿，原谅我……”他小心翼翼而试探的靠近我，朝我伸出手，我闭上眼，心中一阵酸楚，他说了无数次的对不起，我亦原谅了无数次，这次，我不打算轻易的原谅，要让他彻底的认识到自己的错。
我狠心转身离开，“熹儿！”背后传来他无助的唤，我步步远离他，眼泪如同短线的珠子，一颗颗跌落，他重重的咳嗽，气息不稳，声声如同巨锤砸在我心口，我脚下一顿，几欲转身察看，却又想起他惯用的招数来博取我的同情，还是决绝的夺门而去。
殿外的污血已被清扫，阶上的薄雪也被打扫的没有一片雪花，并铺上了软毯。白茫茫的世界，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身处异国，最易心生悲廖。
不知不觉，待我回过神，凤阳宫三个大字已在眼前，如今已是亥时，也不知道舜瑛睡了没有，凉宫这么大，我也只能来找他诉苦抱怨了。
轻车熟路的翻过宫墙，这小道，我已经熟的闭上眼都能走过去，院中宫灯幽幽，寂静空旷，我推开殿门，“舜瑛？”里面黑灯瞎火的，我摸着黑往里面走，隐约见一盏烛火，我走过去，前面又一盏烛火，就仿佛引路的精灵般，我循着光亮走到一处殿阁门外，殿门虚掩，里面温暖的烛光泄了出来。
“舜瑛——”我刚推开门走了进去，便听到有奇怪的响声，是人的喘息，让我蓦然想起和凉念借宿民家的夜晚，我拧了眉，听声音，好像不是舜瑛的。
“巽哥哥……我好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忽有娇怯的声音传来，我一怔，萧凝？大半夜的，萧凝怎么在这里？
我一步步走了进去，绕过屏风，便见那轻薄的金色纱帐掩映下，宽敞柔软的大床上，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纱帐半敛，我可以清晰的看到躺在床上的萧凝，衣衫凌乱，面容潮红，媚眼如丝，而跪坐在床上的那道模糊人影，手指抚过她的轮廓，勾起肚兜的带子，缓缓解下……
我莫名的红了脸，那人究竟是谁，为何要解开萧凝的衣服？而萧凝为什么不反抗？
萧凝纤细凝白的手攥住了纱帐，闭上了眼睛，那人缓缓俯下身子靠近她的颈、锁骨，我震惊而愣怔的看着他红润的唇在她身上烙印，漆黑的墨发下，那张熟悉的脸……此刻慵懒淡漠。
他鲜艳的唇微勾，寡淡的眸光似乎瞥过我这边，却又似乎没有。他低头在萧凝耳畔轻声道：“凝儿小声点，别被人听到了……”
我不由的心跳加快，若此刻再不明白眼前的景象是什么，我就真的是白痴了！可是，为什么他们俩会在一起做这种事？念儿明明说过，只有夫妻才可以这样亲密！
我仓皇的转身跑出寝殿，脑子一片混乱，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到一个月，难道舜瑛和萧凝的感情就如同我和凉念的感情了吗？可是，萧凝是要嫁给凉念的啊……那她和舜瑛这样亲密，凉念会不会不高兴？
我刚翻了墙出了凤阳宫没走几步，便见一队侍卫急匆匆的迎上来，“娘娘！您快回去看看吧！陛下吐了血，意识不清，一直在唤您……”
吐了血……
我真觉得今晚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我怔了许久，方回过神，脑海中回荡着侍卫方才说的话，念儿……念儿吐血了？我后知后觉的推开人群，提起裙子疯了一般的往寝宫跑。
“念儿！念儿！”我顾不上一路跑掉的簪钗，冲进寝殿，依旧是被太医包围的龙榻上，躺着我的念儿，我眼中只剩下了他，一步步跌跌撞撞的靠近他，直到脸上被掴了一巴掌，脑子嗡嗡响，我失神的望去，是太后。
“云熹，我放任你待在他身边，不是想让你来刺激他的！你要明白你的身份，即使再受宠，也别忘了，他是帝王！容不得你放肆！这次皇上被你气的吐了血，他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云熹，别说哀家不顾念你母亲的面子，就算皇上拦着，哀家也要除了你这个妖女！”太后髻上的步摇剧烈的抖动，昔日温和微眯的双眼此刻愤怒的瞪着我，隐隐透出杀意。
脸上一阵火烧的疼痛，不知是屈辱还是愧疚难过，我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眼眶滚烫，他吐血了，因为我气他……是我害得他吐血了……
我几乎要难过的哭出声，却倔强而狼狈的咬紧了唇，无助而仓皇的站在原地。直到听到了念儿虚弱的轻唤：“熹儿……熹儿……是你回来了吗？”
我转身擦干了眼泪疾步走到床前，他面色苍白，红唇失血，眼下乌青，气色十分不好，看到他这幅样子，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刚擦干的泪再次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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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原谅凉念，更无法原谅自己，若我没有走下台阶，那么这个年轻人的命运就不会这么悲惨了。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安静的坐到我身后，“熹儿。”他唤。
我攥紧了手，此刻真的不想看到他。
肩上一重，他握住了我的肩，心头翻滚的反感让我挥手打开了他的手，我稳了稳气息，觉得此刻如果我继续坐下去、继续面对凉念，我会忍不住发脾气，于是我起了身疾步朝殿外走去，腰上一紧，一股大力将我拽去，我身不由己的被他禁锢在怀里。我奋力挣扎，冷喝道：“凉念！你放开我！我真是厌恶你到了极点！”
他擒着我腰身的手明显一顿，安静了许久，低声道：“厌恶我？真的吗？熹儿，因为一个外人，一个以下犯上的侍卫，你厌恶我？”
我猛力推开他，愤怒而喘息的瞪着他如今的那副无辜无助的神情面容，“那些宫人、那些大臣、还有今天的侍卫，他们何其无辜？只因你一时怒火，断送了他们的未来，凉念！我讨厌现在的你！”
他身形苍凉而无助的站在那里，如同失去母亲的孩童一般无措而悲伤的看着我，那双眼睛迅速潮湿，眼角红润，我心中一疼，却还是狠心别开脸。
半晌的死寂后，他轻声道：“我知道……现在的我，被所有人讨厌，被所有人厌恶，但是我不在乎，熹儿，我只在乎你，如果，连你也讨厌我，那么……我就是一个人了，熹儿，我不是故意要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如今开始推卸责任叫屈了吗？可是凉念，你如此残忍而简单的判处一个无辜的人的未来，你哪里委屈了？！
“熹儿，原谅我……”他小心翼翼而试探的靠近我，朝我伸出手，我闭上眼，心中一阵酸楚，他说了无数次的对不起，我亦原谅了无数次，这次，我不打算轻易的原谅，要让他彻底的认识到自己的错。
我狠心转身离开，“熹儿！”背后传来他无助的唤，我步步远离他，眼泪如同短线的珠子，一颗颗跌落，他重重的咳嗽，气息不稳，声声如同巨锤砸在我心口，我脚下一顿，几欲转身察看，却又想起他惯用的招数来博取我的同情，还是决绝的夺门而去。
殿外的污血已被清扫，阶上的薄雪也被打扫的没有一片雪花，并铺上了软毯。白茫茫的世界，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身处异国，最易心生悲廖。
不知不觉，待我回过神，凤阳宫三个大字已在眼前，如今已是亥时，也不知道舜瑛睡了没有，凉宫这么大，我也只能来找他诉苦抱怨了。
轻车熟路的翻过宫墙，这小道，我已经熟的闭上眼都能走过去，院中宫灯幽幽，寂静空旷，我推开殿门，“舜瑛？”里面黑灯瞎火的，我摸着黑往里面走，隐约见一盏烛火，我走过去，前面又一盏烛火，就仿佛引路的精灵般，我循着光亮走到一处殿阁门外，殿门虚掩，里面温暖的烛光泄了出来。
“舜瑛——”我刚推开门走了进去，便听到有奇怪的响声，是人的喘息，让我蓦然想起和凉念借宿民家的夜晚，我拧了眉，听声音，好像不是舜瑛的。
“巽哥哥……我好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忽有娇怯的声音传来，我一怔，萧凝？大半夜的，萧凝怎么在这里？
我一步步走了进去，绕过屏风，便见那轻薄的金色纱帐掩映下，宽敞柔软的大床上，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纱帐半敛，我可以清晰的看到躺在床上的萧凝，衣衫凌乱，面容潮红，媚眼如丝，而跪坐在床上的那道模糊人影，手指抚过她的轮廓，勾起肚兜的带子，缓缓解下……
我莫名的红了脸，那人究竟是谁，为何要解开萧凝的衣服？而萧凝为什么不反抗？
萧凝纤细凝白的手攥住了纱帐，闭上了眼睛，那人缓缓俯下身子靠近她的颈、锁骨，我震惊而愣怔的看着他红润的唇在她身上烙印，漆黑的墨发下，那张熟悉的脸……此刻慵懒淡漠。
他鲜艳的唇微勾，寡淡的眸光似乎瞥过我这边，却又似乎没有。他低头在萧凝耳畔轻声道：“凝儿小声点，别被人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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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翻了墙出了凤阳宫没走几步，便见一队侍卫急匆匆的迎上来，“娘娘！您快回去看看吧！陛下吐了血，意识不清，一直在唤您……”
吐了血……
我真觉得今晚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我怔了许久，方回过神，脑海中回荡着侍卫方才说的话，念儿……念儿吐血了？我后知后觉的推开人群，提起裙子疯了一般的往寝宫跑。
“念儿！念儿！”我顾不上一路跑掉的簪钗，冲进寝殿，依旧是被太医包围的龙榻上，躺着我的念儿，我眼中只剩下了他，一步步跌跌撞撞的靠近他，直到脸上被掴了一巴掌，脑子嗡嗡响，我失神的望去，是太后。
“云熹，我放任你待在他身边，不是想让你来刺激他的！你要明白你的身份，即使再受宠，也别忘了，他是帝王！容不得你放肆！这次皇上被你气的吐了血，他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云熹，别说哀家不顾念你母亲的面子，就算皇上拦着，哀家也要除了你这个妖女！”太后髻上的步摇剧烈的抖动，昔日温和微眯的双眼此刻愤怒的瞪着我，隐隐透出杀意。
脸上一阵火烧的疼痛，不知是屈辱还是愧疚难过，我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眼眶滚烫，他吐血了，因为我气他……是我害得他吐血了……
我几乎要难过的哭出声，却倔强而狼狈的咬紧了唇，无助而仓皇的站在原地。直到听到了念儿虚弱的轻唤：“熹儿……熹儿……是你回来了吗？”
我转身擦干了眼泪疾步走到床前，他面色苍白，红唇失血，眼下乌青，气色十分不好，看到他这幅样子，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刚擦干的泪再次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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