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第 52 章_烈日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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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第 52 章

  程蕊蕊自幼没得到多少爱,她爸爸去世的早,妈妈也在去年去世了。家里的亲戚也都不大来往了。

  上回她去给舅舅家送橘子,晚上外面下了雨,舅妈却连一把伞都不肯借给她,好像她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一个好心的男人给了她一个房间,她才没流落在下着雨的夜里。

  第二天她走出舅妈家的小旅馆,在门口的垃圾桶里看见了她送过来的橘子。

  她忍住心酸和心痛,将被扔掉的橘子一个一个捡了回来。

  这些年,村里的人经常嚼舌根子,说她的妈妈跟村长村委书记等很多人上床,就为了能多分点地,多要点钱。

  程蕊蕊听了很生气,但其实他们说的没错。

  她记得,每到天黑,家里经常有男人进来。妈妈就把她锁在偏房屋里,不让她看。

  她大一些了的时候,那些男人似乎已经不满足年老色衰的妈妈了,开始把那恶心的目光黏在她身上。

  她就去质问妈妈,为什么要跟那些猥琐的男人在一起。

  妈妈对她说:“你以为我不恨那些臭男人吗,可我能怎么办,还能拿刀把他们都杀了吗,既然不能杀了他们,也不能阻止他们,为什么不多拿点好处。”

  她哭着大喊:“那就把他们统统杀了好了。”

  妈妈赶忙捂着她的嘴,不让她乱说话。

  几天之后,带头的村长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再也没有男人敢半夜去她家了。

  可流言从来没有停止过。连带着,很多人看程蕊蕊的眼光都带上了有色眼镜,说她杀了村长,把村长的尸体藏起来了,还有说她在城里做小姐的。

  她童年凄惨,可她向往美好,她发誓不会像她妈妈那样自甘堕落。

  她会找到一个爱她护她的好男人,一辈子过得好。

  她也终于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他叫贺秦,是政法大学的学生,每天晚上面馆快关门的时候,他都会去找她。

  有时候他们会在政法大学的课堂或者校园里遇见,彼此会停下来聊几句,他说他刚从图书馆回来,她就说她刚下完课。他说他要去篮球场打篮球了,她就说她要去社团参加活动了。

  她配合着他的节奏,用谎言编织着自己的大学生活。

  程蕊蕊站在政法大学教学楼后面,探着头往外面看了看。

  她在教学楼前看见宋柔了,也有可能是宋岚。

  她不希望对方发现她,这样她的假大学生的身份马上就会被拆穿。她从来不是什么政法大学的高材生,她就是个文化程度不高名声也不好的面馆打工妹。

  她这样的人不配收到那样漂亮的鲜花,喷着香水的爱情诗,和香香甜甜的栗子蛋糕。

  等宋柔走了,程蕊蕊从教学楼后面走出来,急急忙忙赶回面馆。

  临近午饭时间,是面馆最忙的时候,她把在网上淘来的政法大学课本教材放在书桌上,假学生证夹在书本里,换了身衣服,开始去面馆干活。

  从十一点忙到下午两点,程蕊蕊一刻都没有停歇。

  面馆老板对程蕊蕊印象很好,知道她是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平常因为上课来迟了也并不责怪她,让她以学业为重。

  程蕊蕊每回听了,心里都不大好受,她觉得自己在欺骗老板的善心。

  可一想到心爱的那个人,她又觉得自己的这点欺骗没什么了。

  世上好心人很多,比如在舅妈家旅馆遇上的那个男人,比如面馆老板,但真正能爱她护她跟她过一辈子的,只能是会送她鲜花、情诗和蛋糕的男人。

  程蕊蕊忙好回到租住的房子里,从抽屉里拿出药水。

  她脚上受了点伤,被热水壶的内胆碎片划破的。

  前天她请假回了趟橘园村,准备把最后几棵橘子树上的橘子摘了就再也不回去了。

  她摘好橘子回家洗澡,刚洗到一半,听见客厅的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她关掉水龙头,裹了条毯子,打开洗手间的门缝往外面看。

  一个男人把门踹开了。

  程蕊蕊力气小,不是这男人的对手,她被逼到了墙角。

  男人是前村长的儿子,他长得很胖,肚子上全是脂肪,脸上的肉把五官挤得都快要看不清了。

  那双老鼠一样的眼睛闪着猥琐贪婪的光,他指着程蕊蕊骂道:“我爸失踪那么多年,是不是你和你妈把他杀了藏起来了!”

  程蕊蕊裹着毛毯,抬头骂道:“你爸那个老色鬼,活该失踪,死了最好,肯定是老天爷看不惯,派个好人把他杀了下地狱去了。”

  她从不曾感激过命运,唯独几年前村长的失踪。因为从那之后,再没有男人敢来家里找她妈妈了。

  她的生活因此平静下来,不至于往深渊更深处滑去。

  村长儿子打量着眼前瘦小的女人,她正在洗澡,头发是湿的,不断往下滴水,毛毯只裹住了她大半的身体,她的肩膀和小腿露在外面,光着脚,皮肤上有晶莹的水珠。

  他在她全身上下来回扫着,目光赤.裸又猥琐:“小贱人,你跟你妈一个货色。你妈被我爸睡,你也得给我睡。你看看你这幅骚样,等着男人操呢吧。”

  他说完就扑了过去,撕扯着她身上的毛毯。

  程蕊蕊尖叫一声,抡起旁边的热水壶就往男人头上砸。

  她不会让自己重演妈妈的悲剧,变成这些色魔手里的性玩具。

  水壶碎了,热水流了出来,烫得男人脸上红了一大片,混合着一点血水,男人啊地一声痛叫出声:“妈的,贱人!”

  地上全是碎了的暖瓶内胆,程蕊蕊捡起来一块碎片:“再他妈过来,我杀了你。”

  男人捂着头上的伤口,指了指程蕊蕊:“你他娘的给老子等着!”

  程蕊蕊抱着双臂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水壶内胆碎片将她的脚划破了,她的血和村长儿子的血混合成一片,满地狼藉。

  她把老家里所有能收拾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连夜叫了辆车回了市区。

  她杀不了惹不过,还能躲不起吗。

  程蕊蕊脱掉袜子,将脚上的四五个创可贴揭开,涂了点药水在伤口上,又拆了几个新的创可贴贴上。

  好在伤口不严重,已经在愈合了,走路的时候注意一些,旁人看不出来。

  她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看自己记下来的课程表,下午三点在阶梯教室有一节文学鉴赏课。

  贺秦也选了这门课。

  她穿上袜子,重新洗了个脸,开始坐在梳妆台前画妆,因为要去上课,只画了个淡妆。

  她仔细修饰了一下眉形,她用口红描绘着自己的唇形,对着镜子抿了下唇,调整出一个属于大学女生的笑容。

  昨晚收到的那束百合花就在梳妆台边,白色的花瓣像裙摆一样绽开,清新淡雅的香味在鼻端萦绕。

  她拿起与花一起送来的喷着香水的卡片,低声读者卡片上的情诗。

  “爱的赠礼是羞怯的,它从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它轻快地掠过幽暗,沿途散下一阵喜悦的震颤。”

  她可以想象出他写下这句话时的心情,一定是羞怯激动又大胆的,那是即将喷薄而出的爱恋。

  程蕊蕊穿上新买的红色羊毛大衣,抱着书本出了门。

  等她找到合适的机会,一定要问问他,为什么要送她这样一首含蓄又激烈的情诗。

  她抿了抿唇,偷偷笑出了声,像所有陷入疯狂恋爱中的少女一样。

  顾修然去上课了,宋柔待在他的办公室里看书。

  她发现一件很神奇的事,之前她假扮宋岚,终日待在市局,顾修然也好像大部分时间都在市局。现在她待在政法大学了,顾修然的课就变得多了起来,也大多待在学校里了。

  宋柔听见办公室门口传来脚步声。

  顾修然开门进来,手上拎着一盒小蛋糕、一杯鲜榨芒果汁。

  宋柔接过果汁喝了一口:“谢谢顾教授。”

  顾修然在她鼻头上刮了一下:“谢什么,说好的,你是我的工作助理,我是你的生活助理。”

  她坐在沙发上吸了好几口果汁,芒果汁又稠又粘,一点汁液沾到了她的嘴唇上。

  他往她身侧坐了坐:“甜吗?”

  宋柔点了点头:“甜。”室内开了空调,她穿着白色的毛衣,长长的栗色卷发垂在后背肩头,脸上染着些许红晕。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给我尝一口。”

  宋柔将杯子递过去,眼里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我用过的吸管,顾教授嫌弃吗?”

  顾叫兽段数多高啊,他从来就没打算喝她杯子里的。

  他探过身去,双唇靠近她,吻上她的唇,深深吮了一下,舌尖将她唇上的芒果汁舔了个干净。

  他看着她,勾唇笑了一下:“真甜。”

  宋柔反应过来,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唇,眼神里的震惊还没完全散去:“顾修然,你好恶心啊。”

  顾修然靠在沙发上,转头看着宋柔,眼神似笑非笑:“怎么,嫌弃我?”

  宋柔将顾修然在她唇上留下的水泽擦干净,毫不犹豫地说道:“对。”

  顾修然笑了笑:“又不是没亲过,你害羞什么。”

  他靠近她,声音带着蛊惑:“情人之间有趣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目光在她身上扫着,像是要隔着衣服把她看光。

  她知道他又在调戏他,偏不上他的当:“谁跟你是情人啊。对了,我今天上午遇到傅教授了,你是不是到处跟人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顾修然嗯了声,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们吵着要我请吃饭,地点都订好了,就在教工食堂二楼的包间。”笑傲小说

  以顾修然的手笔和格调,请人吃饭不会去教工食堂的,尤其还是跟宋柔相关的。他会选一家全市最好的餐厅,鲜花音乐顶级大厨,窗外还可以看到北峦市最好的景致。这样才配得上公主殿下的身份。

  顾修然继续说道:“是傅翰文,非要去教工食堂。”

  宋柔:“说起来,他好像特别喜欢去教工食堂吃饭啊,还说里面的饭比五星大厨烧的还好吃。”

  顾修然打开蛋糕包装盒,将小叉子递给宋柔:“栗子味的,你尝尝。”

  宋柔看了看,这是隔壁商场里一家高端蛋糕店卖的,每次都要排很久的队才能买到,每天还限量。

  价格比市场上一般蛋糕店卖的栗子蛋糕贵了两三倍。

  她尝了一口,抬头看着他:“一定排了很久的队吧,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顾修然笑了笑,揉了揉宋柔的头发:“怎么能用浪费两个字,这是我的荣幸。”

  宋柔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外婆打来的。

  上周末,因为要照顾受伤的宋岚,宋柔没回外婆家。

  她拿着手机走到窗边,跟外婆闲聊了几句,并承诺这个周末会和姐姐一块回去看她。

  最后,外婆讲到了这通电话的重点:“小柔啊,那个郑医生,我看人不错,上次外婆生病,人家帮了不少忙,什么时候有空,你请人家吃顿饭,感谢一下。”

  宋柔转头往顾修然那边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会的。”基本的人情来往她还是懂的。

  外婆来了劲了:“郑医生今年多大了啊,哦,跟你是同学对吧,那就是同岁了,同岁好啊。医生这个职业也好,稳定。”

  “你今年二十六岁了,谈两年恋爱就二十八岁了,然后结婚,三十岁之前能怀上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修然已经站在宋柔身后了,他贴着她的手机听筒,显然是什么都听见了。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的手机拿了过来,声音变成了很讨长辈们喜欢的那种稳重又带着点活泼的调子:“外婆,我是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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