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十一章【下】_后进式无遮挡啪啪摇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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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十一章【下】

  话说婉玉自那日经怡人警醒后,行事愈发谨慎小心,每天不过带着珍哥儿一处玩耍,又或跟紫萱说笑、做做针线而已。婉玉这一疏离却将杨昊之急得百爪闹心,他每日里都盼着婉玉来跟他说话儿,他亦精心准备,以期在佳人面前卖弄才学,可这几日都是奶娘抱珍哥儿来请安,竟是再见不到婉玉的面了。杨昊之便命人打着珍哥儿的幌子给婉玉送了各色吃食、玩意儿等物,婉玉一律不予取用,将东西交给珍哥儿的奶娘和丫鬟收了起来。杨昊之待臀上的伤刚好了八成,便巴巴跑来跟婉玉说话,见婉玉对他淡淡的,不由失魂落魄,更加挖空心思讨好起来。

  这一日婉玉和珍哥儿在杨母正房里说笑玩耍,忽听前头有些乱乱的,正巧一个丫鬟端了茶点进门,婉玉便问道:“前头谁来了?”丫鬟道:“是柯家的二小姐从婆家回来了,听说是病了一场,老太太正和她去厅里说话呢。”

  婉玉听罢心中一沉,暗道:“她怎么突然间回来了?”想着对珍哥儿道:“在这里好好坐着跟丫鬟们一起,我到前头看一看。”说罢掀开帘子绕过屏风走进厅堂里,抬头一见柯颖思不由吃了一惊。柯颖思本生得艳美,体态也袅娜风流,是个妩媚佳人,但如今脸儿瘦黄,两颊带病态之色,双目隐含憔悴之情,肩膀尖削单薄,愈发显得可怜,与往日相比,姿色竟减了四五分不止。婉玉心中称快,暗道:“看来杨昊之这些时日里一直没见她,这还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她就等不得了?原先我便猜她是躲出去堕胎,看来我所料不假。她这副样子,显是还没养好就出来了。”

  杨母见婉玉和紫萱来了,便道:“来得正好,我正说思丫头呢,年纪轻轻的就气滞血亏,添了妇人家的症候。如今病才刚好就跑过来了,要我说便让她回去再将养几日,待身子好了再回来。”

  柯颖思忙道:“我身上已经好了,在家里呆着也是无聊,怕再闷出病来,想跟姐妹们在一处,多说笑几回,再大的不爽利也没了。”

  杨母心中略微不快,她是快要做寿的老寿星,原本把几家的孩子接来同住就是为了图个热闹,可这会子家里住进个病人未免不吉利。柯颖思虽说自己已经好了,但杨母左看右看都觉得不像,万一病在杨家闹大了,杨府岂不要承担干系?想到此处,杨母便道:“秋闱快到了,瑞哥儿为了读书清幽就搬到二媳妇那儿住了,刚好占了原先住的屋。如今府里也没有多余的主宅给住,要不就搬西边那个念佛堂先暂且将就些时日罢。那里清净,也适合静养静养。”

  柯颖思登时一愣,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住帕子,她知晓杨母说出此话便是要赶自己家去了,但此时此刻她又怎能回家去?即便是厚颜乞求,她亦要留在杨府里头!柯颖思咬了咬嘴唇刚要答应,便听婉玉在旁边道:“老祖宗,就让思姐姐与我住一起罢,含兰轩还算宽敞。”

  婉玉见杨母面色有些沉,又道:“念佛堂虽然清净,但到底离得远了些。我跟思姐姐住一起,平日里还能多说说话,思姐姐的身子也便好得快了。要是姐姐的病又犯了,也好及时告诉老祖宗一声。这女孩儿家的病调养调养便好了,也不怕过了病气给别人。”

  杨母虽心中不喜,但想到柯颖思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女孩儿会说话,也会讨人喜欢,生得一副俊俏模样,百里挑一的。若不是出身不好,兴许就进了杨府做了自己孙媳妇也说不准。只可惜她命苦福薄,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如今好端端的还病了一场,这样子也让人心酸。便叹口气道:“若如此便住下来罢,济安堂的罗神医每日都来给我诊平安脉,让他给我瞧完了也顺带给看看,妇人的病可不是闹着玩的,留下病根子可就不好了。”

  柯颖思忙道:“谢谢老祖宗。”又朝婉玉道:“谢谢婉妹妹,如今可要跟挤一挤了。”

  婉玉笑着摇了摇头,垂下眼帘将杯子端起来喝了一口茶,心里头冷笑道:“谢我做什么?不把放到我眼皮子底下,我又怎么能收拾了?”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柯颖思身上不爽利,便扶着个小丫头摇摇的去了含兰轩。一进卧房柯颖思便再撑不住,“哎”一声靠在床上,浑身乏力,汗珠子也滚了下来。坠儿忙上前,一面给柯颖思拭汗,一面掏出一丸药塞到柯颖思口中道:“奶奶怎样了?快躺下歇一歇,我这就让后头小丫头煎药来。”

  柯颖思缓了口气,摆了摆手道:“不忙,就是刚才走的路长了些,躺躺就没事了。”说着任坠儿将她的鞋脱了,扶她躺了下来。

  坠儿低声道:“奶奶,要我说又何必呢,大爷定会娶您进门,有往昔的情义在,日后也不会亏待了咱们,奶奶还不如在外头安心把身体养好了,如今巴巴跑进来,万一再被人知晓奶奶是刚堕了胎的,那……那……”

  柯颖思狠瞪了坠儿一眼,咬牙道:“懂什么!我若再不来,那个死汉子便不知道要惹多少风流祸事出来了!王婆子跟我说,杨府里下人们偷偷在传,说大爷看上柳家的五姑娘了,怕是要以后娶进来做填房,连珍哥儿和老太太也对那个五姑娘青眼有加!”说着一把攥住坠儿的手道:“坠儿,凭心说,昊哥儿待我是不是不如往常了?原先我得个风寒他还镇日里嘘寒问暖,恨不得一天到晚腻在跟前,如今我躺在床上每日里疼得要死要活,他却不闻不问……”说到此处,柯颖思神色愈发怨毒道:“如今住在这含兰轩里刚刚好,若是让我知道,他真跟柳家的小贱人勾搭上了,我决计饶不了他!”

  坠儿一惊,忙道:“奶奶,一向是个通透的人儿,怎说这等糊涂话了?大爷定不能娶做正室,所以他看上哪家的姑娘想娶回来做填房都是天经地义的……原先那个瘸子活着时奶奶就说过,只要一辈子能跟着大爷便心满意足了,如今眼看就要如愿了,奶奶又何必去挑什么事端?”

  柯颖思眼泪流下来道:“我原先那么说,是知道昊哥儿的心在我身上,任那个瘸子怎么风光,到底比不过夫君的宠爱体贴。昊哥儿说过,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个人,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饮。我便一心一意的跟着他,再没动过别的念想。可如今他竟欢喜旁人了,要我……怎么……怎么忍得下这口气?”说着便抽泣起来。

  坠儿心头沉重,又恐柯颖思哭伤身子,忙道:“我看府里头下人的话是信不得的,不是说前些日子大爷挨了老爷的打么?他又有伤,又添了许多差事,定是忙得没空去见呢。”又絮絮说了一会儿,柯颖思方止住了泪。

  此时门帘一掀,婉玉带着怡人走了进来,坠儿忙起身迎接,婉玉道:“我过来将东西收一收,给思姐姐腾出地方来。”说完命怡人去收拾东西。

  柯颖思要坐起来,婉玉忙几步上前将她按住,笑道:“姐姐快躺下,身子弱的人不能折腾。”

  柯颖思便躺了下来,扯出一抹笑道:“给妹妹添麻烦了。”眼睛不动声色的细细打量婉玉,见面婉玉生得绝色无双、端丽绰约,比自己美了几分不止,心中又酸又苦,深深的喘了一口大气,道:“妹妹最近在府里做什么呢?”

  婉玉道:“不过是天天跟珍哥儿一起玩,再做做针线。”

  柯颖思一听“珍哥儿”,心里头又是一刺,强笑道:“妹妹和珍哥儿倒是投缘,珍哥儿见谁也没那么亲。”

  婉玉道:“珍哥儿那孩子雪团一般伶俐,我欢喜得紧。”而后又长长一叹道:“我也是瞧着他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娘亲。看见他,我就想起我小时候早死了亲娘,所以才想多疼他一些罢了。”

  柯颖思点头应着,见怡人和坠儿都去了外头,便故意打趣婉玉道:“妹妹既然这么喜欢珍哥儿,那不如就做了杨家的媳妇儿,妹妹这般品貌,杨家定是乐不得的呢!”

  婉玉涨红了脸,捶了柯颖思一拳道:“姐姐说什么混话,我可从来没这个念想!我早就立了誓的,决不给人家当妾、当填房,定要平头正脸的嫁出去,才能告慰我亲娘的在天之灵。”

  柯颖思见婉玉说得郑重,便笑道:“我不过跟闹着玩呢,妹妹急什么。”心中却想:“是了,柳婉玉从小就欢喜瑞哥儿,前段日子还为了他跳湖了,她心里早就有人,怕是想三媒六聘的嫁进柯家来,应不会对昊哥儿动什么心思。可也保不齐她悄悄生出什么其他的念想来。”想到此处便放心了几分,跟婉玉闲谈起来。这两人一个刻意讨好试探,一个佯装亲热迎合,话里话外的愈发知心。

  柯颖思这厢跟婉玉说笑,杨昊之此时正在外院账房里没精打采的听管事的念账簿。若是往日,他怕是早就甩袖子一走了之,可如今杨峥正憋着他的火气,故而杨昊之少不得忍着性子坐下来听着,但神魂早就飞到婉玉身上去了。

  原来昨日傍晚,杨昊之用了晚饭便提着只小鸟兴冲冲的去找婉玉,走到朱栏桥却看见杨晟之跟婉玉坐在树荫底下举着书本聊得投机。少顷,杨晟之提笔在纸上书写,婉玉便站在杨晟之身边低下头看着,又伸手点指着纸张说了些什么,杨晟之频频点头,与她相视一笑后又低头写了起来。两人旁边虽还有紫萱、珍哥儿和几个丫鬟婆子,但杨昊之仍觉刺眼,走上前几步道:“这是聊什么呢?”

  杨晟之一见兄长来了,立刻起身道:“今儿写了篇文章,跟婉妹妹探讨一二。”

  紫萱道:“昊哥哥来了,这两个人刚才一直‘子曰诗云’的,念得我头疼。”看见杨昊之手里拎的鸟笼喜道:“这是虎皮鹦鹉罢?可会说话?”

  珍哥儿早就扑上前叫嚷道:“爹爹,爹爹,快给我看看!”

  杨昊之笑道:“会说话,听卖鸟的人说,这只鹦鹉会讲四五首首唐诗呢。我听它念了一首《静夜思》,瞧着有趣,就买来给珍哥儿解闷儿。”话虽如此说,但眼睛却朝婉玉瞟过去。

  杨晟之轻咳了一声,紫萱一摸珍哥儿的脑袋道:“这小东西是有福气的,还不快谢谢爹爹。”

  珍哥儿围着鹦鹉转来转去,抬头对杨昊之笑道:“谢谢爹。”说着要伸手去摸鹦鹉,唬得婉玉一拍他的小胖手道:“当心它啄了的手。”杨昊之陪笑道:“这鹦鹉不啄人,妹妹只管放心让珍哥儿玩罢。这鸟儿还会诵白居易的《忆江南》,我记得这首是妹妹顶喜欢的。”说玩就逗鹦鹉吟诵出来。

  婉玉含笑不答,只低了头揉弄裙带子,此时杨晟之又轻咳一声道:“天色已经擦黑了,我便不打扰了,今日多谢婉妹妹了。”说罢回转身将书本略略一收,又与杨昊之等道别,便回了抱竹馆。

  杨昊之刚想寻话题与婉玉说上几句,便听婉玉对紫萱道:“晟哥儿说得有理,天色已擦黑了,太阳马上就要落山。再过会子,巡夜的婆子也该清园子了,咱们也回去罢。”

  紫萱点头道:“是呢,蚊虫也该多起来,再不回去便留在这儿挨咬了。”两人便跟杨昊之道别,带着珍哥儿回正房去。杨昊之满心不愿也无法挽留,心里头却狠狠憋了一口气。

  这会子杨昊之坐在账房里,难免胡思乱想,暗道:“婉妹待我最近冷淡,莫非是老三在当中挑拨?杨晟之那小崽子,品貌气度才学都比我差了不止一层,况还是个庶出的呆子,婉妹怎能看得上他?”思索间,扫墨从门外头偷偷走进来,在杨昊之耳边低声说了两句。杨昊之登时失声道:“什么?”

  管事的一愣,看了杨昊之一眼便低头不语。杨昊之对他挥了挥手道:“先去歇歇,我待会儿叫。”见人退下了,杨昊之马上问道:“思妹回府了?还跟婉妹住一处?”

  扫墨道:“正是,我听着消息便马上过来告诉大爷一声。”又看了看杨昊之的脸色,揣着他的心思道:“这一来可不太好,大爷日后想见婉姑娘便困难了。”

  杨昊之有些恼怒,皱着眉头道:“她要回府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前阵子不是掉了孩子躺在床上镇日里要死要活的么?这才半个月的功夫便好起来了?难道先前是装出来骗我的?”

  扫墨小心翼翼道:“怕是……听到了什么闲话了吧……”见杨昊之面露烦恼之色,便不敢多嘴,悄悄站到边上去了。

  此时门帘子一掀,有个丫鬟挎着食盒走进来道:“太太说大爷在账房看账簿辛苦了,给大爷送来冰镇酸梅汤和时鲜的冰果子,还有一碗莲子冰糖莲子粥。”

  杨昊之颇不耐烦,摆了摆手道:“就放桌上罢。”心中暗想:“不如我直接央求了娘亲去,让她到柳家说和说和,早些把婉妹定下,待我守义满了便把她迎娶进来,免得夜长梦多。”想到此处又忆起婉玉花颜月貌和袅娜的身段,心里头又是一热。

  恍惚间,听耳边有人道:“大爷请吃粥。”杨昊之这才回神,低头一瞧,只见一双纤纤素手捧着一只青花瓷碗送到他跟前,只见皓腕如雪,顺着素手往上看,便见到一双妩媚的杏眼,正是柳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春芹。

  春芹又将碗向前递了递,抿嘴笑道:“大爷光盯着我看做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染了灰了?”说完又故意拿起勺子搅了搅粥,笑道,“还是大爷想让我喂?”

  杨昊之往墙角瞥了一眼,扫墨早识趣的溜了,便笑道:“那就劳烦妹妹喂我罢。”

  春芹便喂了杨昊之一口,杨昊之双眼直直盯着春芹的脸儿将粥咽了,看她脸儿微红,心中一荡道:“比不得大家闺秀,这小家碧玉也别有风情。”他亦有些时日未近女色,此刻春兴一动,心头火起,一把握住春芹的腕子拽到怀里亲嘴道:“这么会伺候人,我回头就跟太太讨了,跟了我罢。”

  春芹早就对杨昊之存了心思了,也知柳夫人的意思也是把自己给了大爷,此刻浑身发软,媚眼如丝道:“大爷……待回了太太……也不迟……”

  杨昊之道:“小芹儿,太太早就知道了。”说着便把春芹按到墙边软榻之上欲行男女之事。

  春芹半推半就,又恐外头来人撞见,又喜与自己心上人亲热,不由又羞又怕。杨昊之却只当自己再纳一房小妾,或多出个通房丫鬟,哪里又管得了这许多,与春芹云雨一番,又百般说了回头跟柳夫人讨她,而后打发春芹回了内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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