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十面埋伏,神罚降世!……_汉 母后我不想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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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4 章 十面埋伏,神罚降世!……

  当下人们的正常认知里,私兵的战斗力如何也比不过中央朝廷,否则故淮南王英布怎么会败给先帝?

  云中郡守小心地收好诏书,情绪从高昂变得低沉,但到底是位心性坚毅,领过兵打过仗的一郡顶梁柱,面上丝毫没有叫人窥见端倪。

  他打发人去请梁王殿下。

  刘越蹲在城墙根内的伤兵营,正指挥医者进行包扎。

  他只在第一天穿上了诸侯王的服饰,而今短打窄袖,蹲姿随意,除了过分俊秀的脸蛋,完全是个入乡随俗的小孩,医者们却不敢不把他稚嫩的声音当回事。

  医者有的是民间大夫,有的是官署太医,他们长期为人治病,更能看出新包扎术的价值,缩短了包扎时间不说,还能让伤者舒服许多。

  越是练习,他们越感到惊异,震撼。

  要知道医者虽不是贱业,自古以来,却一直处在鄙视链上。有句话叫巫医不分家,与巫扯上关系的,大多不是什么好人,这个观念已经深入人心。除非你名扬天下,达到妙手回春的境界,才会被万人敬重,被贵客奉为上座。

  但名扬天下的又有几人?处在鄙视链上的云中郡医者早就处之淡然,偏偏梁王对待他们不一样,不摆架子,相处随意,让他们感动万分的同时怪不习惯的……

  更让他们不解的是,身份最为贵重,还年幼至此的诸侯王,是如何做到面对断胳膊断腿而不色变,视之若寻常的??

  战后的伤兵总是难以入目,连见惯生死的他们,有时都不忍去看,梁王非但安之若素,还能把包扎包出花来!

  还有刘越要求的用沸水消毒,等布帛不够了,他改日就拉来几大车……

  震撼着震撼着也就麻木了,医者们心想,果然是刘氏子孙,非常人也。

  伤兵营不仅仅躺着受伤的士卒,还有武川县以北遭灾的百姓。这也是郡守的要求,非到绝望时刻,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军民。

  刘越蹲在地上,思考末世常用的止血技术与医疗器械的时候,周围的军民动作一致,默默地看着他。

  一个吊着手臂的黝黑汉子嗓音嘶哑,对照顾他的幼童道:“三娃,你去给殿下端杯水……”

  幼童听话地去了,不一会儿,摇摇晃晃捧着一个泥瓦罐,走到刘越身边。

  他不敢离得太近,伸出手,胆怯地开口:“殿下喝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泥瓦罐盛着的水略微浑浊,摸去却是热的。刘越对上幼童黄瘦的脸颊,清澈的视线,顿了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然后一口饮尽。

  他从兜里拿出一颗饴糖,塞进幼童手心:“吃,很甜。”

  幼童愣愣地看他,望了望手心,眼眸越来越亮。

  这么一来,其余军民蠢蠢欲动,那热烈的视线瞧得刘越头皮一紧,权衡利弊,飞速躲了出去。

  恰好遇上云中郡守派来的人:“梁王殿下!梁公请您前往议事厅,二位君侯也在。”

  巧合的是云中郡守也姓梁,说不定五百年前与刘越的梁国是本家。刘越拍拍衣袖跟上去,等到了议事厅,就听郡守和麾下武将讨论该如何阻止劫掠、缩减损失,他们对一旁的留侯曲逆侯极为尊敬,时不时过问二位的意见。

  援兵未至的时候,要想士卒发挥最大效用,最好认同一个指挥,刘越想了想,道:“待长乐卫队探敌完毕,归来后就与郡兵一块,麻烦郡守指挥了。”

  等韩师傅彭师傅神兵天降,再麻烦他们不迟!

  陈平微微点头。

  陈平刚还和张良嘀咕,不知道学生的医疗水平是哪里学来的,还逐渐生出了担忧,生怕刘越弃业从医,如今一瞧,放心了。

  他往虚空望去,似要看到“东胡”扎营的远方,果然,战争是最好的成长啊。

  只要再等等,再等等……

  因着单于使团尚未离开,白羊王与楼烦王不管是顾及使臣,还是顾及对冒顿单于的尊敬,都无法亲自领兵南下。

  但南下的决心岂会轻易变更,最后商议白羊部落、楼烦部落各出骑兵一千,由两位大当户分领,王以下的左都尉统领,下辖五位骨都侯;大小贵族一共八名,由此可见两大部落的重视。

  他们商议分兵再汇合,至于奴隶等战利品,回部落再划分。由楼烦骑兵去啃水头寨那几块硬骨头,至于旁边人数较少的乡寨,上白羊骑兵足矣。

  ——两千骑兵,定要把武川县给打下来,直到兵临云中城!那可是北边最繁华的大城,粮食铁器不计其数,他们发动这么多的骑兵,必须不惜一切抢到足够的资源,否则生存都成问题。

  直至今日,伪装东胡的骑兵已经试探性地发起一轮进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武川县以北烽烟笼罩,多少哀嚎消失长空,被楼烦骑兵敌视的水头寨摇摇欲坠——可到底还是坚持住了。

  代价却是一半青壮战死,半边屋寨残破不堪,他们再怎么反抗,再怎么众志成城,也抵不过人数上的差距,抹消不了骑兵的优势。要知道,水头寨加上来援的郡兵,不过九百人而已。

  魏尚咬着牙,换下沾血的巾布,重新缠绕在胸前。

  他的眼底燃烧熊熊恨意,把一张白纸攥得很紧很紧,那是前些日子,留宿的小童留给他的礼物,他看过之后视若珍宝,也一一付诸了实践。

  可这些不够,远远不够。白五死了,陈大死了,据他所知,水头寨周边的三个村寨,全都被杀尽了。如果匈奴再次冲锋,他的家乡也将不复留存!

  魏尚把白纸团成团,咽下去,背上砍刀,拎起脚边的弓弦。

  他的妻儿正在照料受伤的军民,他不能退缩,也无法退缩。魏尚望向残破的家门,那上面,李牧将军正横眼立眉,目视远方,他的目光渐渐由血红变得坚定,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

  杨四虎浑身染血,率领活下来的八百士卒撤退的时候,忽地瞳孔骤缩。

  他一马当先,挑起匈奴人手里高高举起的屠刀,再一个用力突刺,等对方倒下,杨四虎朝魏尚怒吼:“力竭还敢继续,你不要命了!”

  否则怎么会有胆量寻找落单的“东胡”骑兵,专门朝着马腿暴砍。此事不可一而再,否则被成群的骑兵包围,这人也就完了!

  魏尚从恍惚中回神,放下颤抖得不成样的手:“多谢。”

  眼前一队人马,明显是成建制的精锐,不是郡兵可以相比的。他凝视杨四虎,包括他身上的甲胄,手中的武器,眼中光芒渐盛,浮现出非同寻常的渴望。

  杨四虎扭头,从副将手中拿过一副铁甲,一把长刀,统统往魏尚怀里扔,想了想,把良马一并给了他。他生平最敬佩这样的青年,当下遇上,自然是能帮则帮。

  魏尚怀里抱着一堆东西,深吸口气,哪能认不出良马乃是天下第一的乌孙马。他拱手问:“敢问恩人名讳,是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这时候,杨四虎终于辨认出了青年满是血污的脸,这……像是他们大王借宿过的人家。

  看来水头寨的情况不容乐观,他闭了闭眼,不再去想战死兄弟的音容笑貌,道:“吾等自长安来,乃梁王所领长乐卫队。进入云中,不为别的,只为杀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为杀敌。

  魏尚胸腔一热,深吸一口气。

  长乐长乐,岂不是皇太后所居的殿宇?这话的意思,是梁王也在云中……他想起冯唐的信,这位梁王,也就是挖掘冯三,资助冯三的梁王殿下吧?

  难不成会有援兵?!

  幽不见底的前路燃起了光明,魏尚一刀砍下脚底匈奴骑兵的头颅:“殿下都来了,我岂能不报国。恩人,请你复命的时候替我等说一声,匈奴蛮夷打着东胡旗号四处劫掠,有意分散我郡的兵力,进攻水头寨的乃是楼烦骑兵……水头寨快要支撑不住了,多谢!”

  ……

  长乐卫队战死两百,重伤五十,杀敌一百,乃是陈平预料之中,甚至比他料想的要好很多。

  毕竟再怎么打游击,大汉精锐与楼烦骑兵的差距,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消除的。要知道,楼烦骑兵战无不胜,唯一只败给过冒顿手下的鸣镝骑兵!

  尽管如此,二比一的战损,还是在对方安营扎寨、没有事先准备的情况下,陈平略略一想,心口就疼。

  “能够延缓‘东胡’冲锋,探出他们扎营的位置,无论如何都值。”张良观察舆图,忽然问道,“大王呢?”

  “大王前往武川之南,命人划了一块地方,安葬士卒的尸身。以及计算军需官所记军功,还有战死士卒的抚恤……”陈平低声道。

  紧接着补充:“我没教过他这些。”

  张良一愣,轻叹:“我也没有。”

  刘越重新穿上王服,戴上冠冕,站在一座座小坟包前,里面埋葬着士卒的血肉。

  更多的尸身无法还乡,所立为衣冠冢。

  刘越道:“总有一日,孤会搜集他们的遗骸,让他们得以安息。”

  他接过周亚夫手中的斩白蛇剑,只见剑光一闪,吕禄手中捧着的酒坛裂作几瓣,清酒淅淅沥沥,浸入黄土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为捧酒童子的吕禄,尽管前些天被抓壮丁搞医疗后勤,而今面对肃穆的气氛,他绷紧神色,没有丁点怨言。

  刘越扭过头,对一旁的晁错道:“诵屈子《九歌》。”

  晁错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稚嫩童音飘了很远很远,来不及换甲的杨四虎仰起头,抑住滚滚而出的热泪。

  战死的郡兵,数量不比长乐卫队少。一功将成万骨枯,而今不过是初交锋,唯有战胜能洗刷耻辱,唯有死亡能祭奠英魂。

  等援军来……

  他单膝跪地:“愿为梁王殿下赴死!”

  剩下的七百余士卒紧随其后:“愿为梁王殿下赴死——”

  刘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

  梁王殿下偏圆的脸瘦了许多,他认真地说:“得活着。”

  此后又修整了两日,郡守调整兵力,将长乐卫队并入郡兵,期望以精锐约束军纪,提升实力。源源不断的士卒前往水头寨,只要守住水头寨这一门户,武川县不是那么好攻下的。

  梅花司逐渐发挥了作用,得知匈奴胃口极大,已然不满足一个云中郡,从而分兵去围堵雁门郡了——郡守苦笑,觉得曲逆侯分析得对。匈奴狡诈,不一定是要攻打雁门,而是要断了雁门支援云中的路啊。

  忽见城下旌旗猎猎,上书一个“代”字,郡守大喜,这是代王殿下的亲军!

  他已然对长安来的援兵不抱希望了,只要拖到代王亲军前来,就能拖住匈奴劫掠的脚步,逼他们返回草原。他高兴地迎上去,以为带兵的会是哪位将军,谁知车厢探出一个脑袋,刘恒微肉的面颊显露在郡守面前。

  郡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又想骂娘,云中围困了一个梁王,现在倒好,他们大王也来了。

  他已经不敢想象战况报到长安,会是什么一副模样了,郡守张嘴就想劝,刘恒先发制人,坚定地道:“梁王愿与士卒同甘苦,孤岂能偏安?”

  然后急急道:“快带我去找幼弟!”

  郡守:“…………”

  郡守被兄弟情深堵住了嘴巴,长叹一声。

  随后清点一番,代王亲军共有一千之数——别看它少,已经是刘恒能够挤出来的最大数目了。因为毗邻匈奴,常有兵祸,代国与别的诸侯国不同,抗击匈奴的边塞郡兵永远是最多的,花的军费也是巨额,如果舍郡兵而养代王亲军,才是舍本逐末。

  此时面临第二波大规模冲锋,已经不远了。就算是必输的仗,他们也断不能容忍匈奴劫掠边寨、欺辱汉民。

  郡守连同将军们制定好战术,自觉再完美,也只能如此了,盖印的那只手,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他放下印绶,恍然自己还没有请教两位先生呢。

  来到曲逆侯下榻之处,就见陈平来回踱步,嘴里焦躁地念念有词:“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刘越也在院里,被陈师傅念得眼晕,心无旁骛地练完剑,便溜进伤兵营去了。

  郡守见此,又奇又疑惑:“君侯这是?”

  陈平没心思回答,沉着脸想我替张良背了那么多的锅,这都不能破局,他一头撞死算了。韩信那家伙,爬也能够爬来了吧,想到此处,陈平忽地打了一声喷嚏——

  外头连滚带爬进来一个小吏,兴奋地道:“君侯,梁公,长安援兵来了。韩司马彭司马求见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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