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_为你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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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日暮降临,整座城市都蒙上了一片如雾般的深蓝色光影,像是有一道分割线,远处是犹如一团烈火般的火烧云,近处是繁星点缀的云遮月。

  旁边车水马龙的街道光怪陆离,随着车子疾行,路边的街灯一盏盏往后倒退,光影在身旁男人的脸上流转,明明灭灭,将他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深邃。

  时溪低头将手上的领带绕了一圈,稍微自我演示一番,最后确定没问题了,才转身看向顾延州,“我来试试帮你打领带。”

  他歪斜着一边身体,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会吗”

  “会一点,试试。”

  她将领带绕过他的脖颈,从后到前,慢慢绕过一圈,葱白的手指捻着黑色的领带往下缠绕,抬头对上他英俊的眉眼,似有流星划过,落入他的一片幽深海洋中。

  这个姿势还挺暧昧的,加上时溪不太会打领带,所以只能捏着领带放慢动作,边看他的眼神边弄,就好像在跟他。

  可她是真的不太会,所以越到后面,被他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脸颊上也泛起了羞赧的烫。

  顾延州仰着脖子,长腿大喇喇地敞开,幽深的眼眸却是紧紧地锁着她,表情有些玩味儿。

  “调戏我啊”

  “”

  他可一点都不像被调戏的人。

  时溪将他的领带锁紧,随后扯着尾巴将他一把拉过来,鼻尖凑上去,“是,调戏你。”

  跟他轻轻碰完,她才继续琢磨领带的打法。

  男人勾着唇,继续歪头用视线描摹她的五官轮廓,手臂还搭在椅背上,绕到后面摸她裸出的肩胛骨,摸烦了她还可劲儿地笑。

  时溪终于摸索着将他的领带打好了,虽然有些歪歪扭扭的,但也足够耐看。

  顾延州低头看了眼,骨节分明的手笼上她的指尖,按着她的手将自己的领带重新再整理一遍。

  这次的结形好看多了,形状对称,饱满有力。衬衫纽扣也扣到了喉结下面,男人看着气质干净清隽,矜贵成熟又不失年轻帅气。

  时溪抓着领带凑上去含了含顾延州的唇,湿润过他的唇瓣,才低头拿起小镜子对自己抹口红。

  顾延州还没亲够,意犹未尽地盯着她涂口红,心情变得很好。

  时溪今天穿了一条浅蓝色的抹胸吊带小礼裙,细瘦白皙的胳膊露在外面,在夜晚里白得发光,性感中带着纯净,像是不染这世间半点污秽。

  搭在椅背上的手摸过去,将她吊带上那只小蝴蝶结摆正。

  她涂好了口红,抿抿嘴唇,转头看向顾延州,“看看我这个妆容,是不是乖乖闺女的样子。”

  他低笑,“你才不乖。”

  说完,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凑过来,低头往她嘴唇上含吮,将她新抹的口红蹭给自己后,才满意地离开,“这样才像。”

  他的眸光晦暗不明,“你爸妈到时候肯定会想,到底是哪个坏男人将自己的宝贝乖闺女亲成这样。”

  “”

  时溪也没生气,瞪了他一眼,重新给自己补上口红。

  下车时,时溪还用纸巾将顾延州的嘴角擦干净,直到最后那抹红消失不见了,她才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你可要表现得乖一点啊。我跟他们说了,你什么都听我的。”

  顾延州拿着礼物,微弯下腰给她擦,无奈又好笑,“知道了。”

  时溪的家在巷口的最后一栋楼,周围早已物是人非。这几年搬迁的搬迁,远行的远行,现在留下来的,都是些上了年纪不想再折腾的老人。他们也是从小看着时溪长大的。

  路过的邻居都朝她打招呼“小溪啊,从英国回来啦哟,漂亮了不少啊,还带了男朋友。”

  时溪笑着搂住顾延州的手臂,“刘阿姨,你忘记啦这是小顾啊,我高中同桌,也是大学同学。”

  “噢想起来了,瞧我这记忆呀哎哟,都长这么大了,刘阿姨都给忘了。”

  顾延州点头,“刘阿姨好。”

  “诶”

  时溪抿嘴偷笑,眼睛弯成一个月牙,她抱着顾延州的胳膊,轻声道“刘阿姨是这条街的话筒,凡事只要经过她的嘴那么一传,连隔壁那条街的人都会知道。”

  顾延州沉默一阵,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问“这么喜欢我。”

  “”她轻哼。

  “嗯”顾延州双手拿着东西不方便,于是用额头撞了撞她,“想让两条街的人都知道你喜欢我”

  “走啦走啦。”

  时家就是一个普通家庭。

  时母已经退休,日常工作就是捣鼓家里的肠粉生意,时父还在附近的事务所上班,随着经验和年龄的增长,他的级别也越来越高,差不多能在退休前就能坐上合伙人的位置。

  楼层还是老式的楼梯,前两年才刚装上电梯,要用磁扣才能开门。

  当年要装电梯的时候,物业向业主们收取安装费,每户大几千元。

  时母心疼钱,死活不同意,硬是说习惯了楼梯不喜欢电梯,觉得不安全,倒不如活动活动手脚有利于身体健康,有这大几千块花,还不如去给时溪买件保暖的衣服。

  后来时溪和时父瞒着她交了钱,还把时母心疼了好一阵,现在倒是天天给女儿炫耀自己也是住电梯楼的人了。

  几十年的老房子,楼内的墙面都很旧了,一些经过岁月沉淀的小广告陈旧发灰,上面的字早就看不见了。

  时溪揪着顾延州的袖口从电梯里出来,两人站在804的门前,按了墙上的门铃。

  没多久,屋内传来时父的声音“是溪溪吗溪溪回来了吗”

  时母催促道“你去门口看看,我听着好像是她的声音。”

  时溪干脆连钥匙都不用拿了,直接朝屋内的人喊道“是我,爸,妈,我和小顾回来看你们了。”

  屋门打开。

  时父胸前吊着一个蓝色的围裙,手上还拿着一把沾了油渍的锅铲,厨房里传出了炒肉的香味,混了淡淡的葱花香。

  时溪从上到下打量面前的时父,笑道“爸爸,你今天怎么做饭啦”

  时父笑道“哎呀,女儿回家,老爸肯定要亲自下厨迎接啊。”

  鼻尖还闻到时母最拿手的老母鸡汤。

  一眼望过去,时母捧着一碗鸡汤出来,金黄色的浓郁汤面,鸡胸肉和党参黄芪放在一起蒸煮,特别适合经常熬夜、气血不顺畅的人。

  老妈还是很懂她的。

  时父笑着打量旁边的顾延州。

  男人一身西装斯文儒雅,肩宽腰窄大长腿,手腕上还佩戴着一只百达翡丽的手表,腰带品相不凡,完全是一副成功精英的模样。

  顾延州站在门口喊“伯父伯母好。”

  时父原本是笑着的,看向顾延州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板着脸,点头,“嗯。”

  时溪嘴角憋着笑,连忙从顾延州手上接过礼物递给他们,“这是女儿和小顾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时父连忙将手上的锅铲放下,擦干净双手接过,“这么客气,过来还带礼物。”

  时母从厨房里出来,催促他们“你们赶紧换好鞋子,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时溪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放到顾延州面前,借着玄关处的视角遮挡,她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爸呢,比较严肃,其实就是个外冷内热的闷骚男,你可别被他吓着。”

  顾延州轻握住她的双肩,勾唇,“知道了。”

  两人将礼物放在客厅,时母端来茶壶和茶杯放在他们面前,笑呵呵道“来,小顾先喝点水,你们过来累坏了吧。”

  时溪笑道“妈,不累的,有司机送我们。”

  时父闻声,抬眉瞅过来。

  时母也瞄了眼顾延州,“时溪,你跟我过来,拿个果盘给小顾吃。”

  时溪跟着来到厨房,听时母低声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高中同桌啊怎么看着变化了那么多”

  她笑问“怎么啦”

  时母偷偷看着厨房外的人,“感觉小顾在高中时挺凶的,虽然是尖子生,也曾代表国家队参赛,但听说他脾气挺不好的,还弄哭过你们班上很多同学。”

  “怎么现在看他现在温柔了不少,像变了个人似的。”

  “溪溪,他真的对你好吗”

  时溪点头,“好,他对我是真的很好。而且你也在电视上看到了,顾延州将我的姓氏当成了公司的名字。”

  时母轻念了一下“时顾科技是哦,他还将你放在前面。”

  她笑道“对吧对吧。”

  “但是,一个人的性格能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吗”时母不放心,“不过如果他真心对你好,倒也没事儿。”

  母女俩在厨房里轻声念叨。

  外面属于顾延州和时父的极限拉扯,他们两个大男人都是不善攀谈的类型,同时沉默着,气氛就显得分外沉寂,像两头假寐的雄狮,都在偷偷观察着对方。

  最后还是顾延州先开了口,嗓音低沉“伯父,我听溪溪说,您最喜欢喝茶,所以我特意托人带了云南的金瓜贡茶给您,希望您喜欢。”

  时父原本还是板着脸的,一听居然是金瓜贡茶,整个眼睛立马亮了起来,“真的是云南的”

  “嗯。”顾延州将一罐茶叶放在茶几上,努力学乖,“您看看。”

  时溪捏着牙签吃着水果从厨房里出来,路过他们俩时伸手将桌上的茶叶拿起来,“啥玩意儿老爸你又买茶叶。”

  时父一把从她手上夺走茶叶,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他还板着脸严肃道“这是小顾送的,别乱说,要是被你妈听到了,又要拿我是问。”

  “哟。”她看向顾延州,“原来是你送哒。你怎么知道老爸喜欢喝茶”

  “”

  幸好时父正沉醉在他那光二两就要三十五万的宝贝茶叶中,没留意到他们的对话。

  顾延州拉着时溪的手腕到旁边坐下,手掌紧紧地握住她,掌心对着掌心,互相紧贴对方的纹路,温度也互相传递。

  他偷偷凑过来问她道“伯父应该挺喜欢的吧”

  时溪看着时父的眉眼几乎舒展开来,连忙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小顾同学,你还真是有点本事啊,我爸很难哄的。”

  男人翘起一个臭屁的笑容,脸颊上的软肉微鼓,“做过功课。”

  晚饭时,桌上的四菜一汤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的香味充斥了整个屋子。四个人齐齐上桌吃饭,时母还一直抓着顾延州问问题。

  时溪盯着时父收到天价礼物后那副高兴得都快上天的样子,心里更是又好气又好笑。

  明明说要设几道阻碍考验顾延州,结果却成了最快被攻略的人。

  时母倒是不显山不显水的,语气温和地边吃边问“小顾啊,你喜欢我们溪溪什么呀”

  顾延州连忙捧碗接过夹来的鱼肉,很认真地回“说不清楚,但我很久之前就喜欢她了。”

  时母舀了碗鱼汤给他,“噢很久之前就喜欢了”

  “我们高考后谈过第一段,但是她不喜欢我的性格,觉得我不是很乖,所以跟我分手了。”

  没想到顾延州居然会跟时母说他们的事,时溪连忙凑过去,继续听他说话,还像个旁观者一样八卦问“然后呢”

  “然后”顾延州将一碗剥好的虾仁推到她面前,“你也知道了。”

  时母盯着碗里剥好的虾仁,脸上也出现笑意。

  时溪当着老妈的面,笑嘻嘻地将下巴搭在他的手臂上,不遮不掩问“噢,后来乖了”

  “嗯。”

  时母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俩,舀汤的时候还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那个一罐茶叶就收买得眼睛都笑眯成缝的男人,“孩子她爸,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时父抱着茶叶,摇头,“我没什么可问的,小顾人挺好的。”

  顾延州“谢谢伯父。”

  时父挺直上半身,继续板着脸,假装严肃道“哎叫什么伯父啊,你们都这样了。赶紧叫爸。”

  时溪“”

  顾延州“”

  时母大惊,赶紧用力推推他的胳膊肘,“老时,矜持点。别吓坏了人家小顾,人家才第一天来。”

  顾延州补上一句“爸,妈。”

  时母笑着应了声“哎。”

  时父继续板着脸,但面上明显柔和几分,“嗯。”

  时溪之前还担心二老不接受顾延州,现在看来担心都是多余的。

  他还挺上道,知道时父喜欢喝茶就买了茶叶,知道时母注重实用,所以给了张超市的现金券,面额没看见,但肯定不是什么小数目。

  这些都是瞒着她提前准备的。

  临走时,时溪回房间拿了几件衣服,被时母拉到一边问“你有见过小顾的父母吗”

  她摇头,“还没,但是这个还要看他的想法。”

  毕竟顾延州的家庭情况还挺复杂的。她不问,也对他的保持足够的尊重和信任。

  “我看这孩子对你确实是真心的,应该也是因为你改变了挺多。”时母笑道,“我闺女真会调教。”

  时溪笑着摇摇头。

  其实说不上来是不是调教。

  顾延州从前桀骜不羁,凶戾霸道,嘴又硬,也不肯对她说情话,服软。现在肯为她变成她喜欢的样子,已经足够体现他的真心了。

  从家里出来时,整片天空都是沉沉的深蓝色,以前在南淮很少能看到星星,除非是万里无云的大晚上,偶尔几颗点缀,明月倒挂上空。

  回到顾延州的小区楼下,时溪在前面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身后的男人。

  顾延州单手插着兜,垂下来的一只手上还挂着她送的黑色小皮筋,脸上的笑容温柔,目光也像是今晚星辰一样,点缀着点点碎光。

  “顾延州。”她将双手笼到脸颊两边,脸上全是笑意,“你过了第一关啦我爸妈很喜欢你”

  男人笑意更加灿烂,目光专注又深情,像一处漆黑深潭。他将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抬手招她过来。

  小皮筋往手臂滑去。

  时溪摇摇头,背着手继续在前面走。她望着他柔和的眉眼,思绪在不知不觉间,回到第一次给他小皮筋的那天。

  她将橡皮筋套上他的手腕,男人的手皮肤冷白,骨骼分明,往上再拉一截,青筋脉络颇具荷尔蒙。

  顾延州低着头,视线集中在某处,看的不是小皮筋。

  而是在看她。

  时溪帮他戴上去后还扯了扯,偷瞄到顾延州的表情,她抬头,立马跟他幽深的眸光撞在一起。

  “噢,这个是情侣款。”

  她露出自己手腕上的另一条,“女生送小皮筋给男生,就代表他是她这辈子要套牢的人。”

  她牵着他的手,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

  “喂,顾延州,你被我套牢了。”

  过去和现在的画面重合,所有光景也化作了今晚清朗的夜风,高悬的月光,以及他那双深不可测,可以让人沉溺的眼。

  时溪心情特别好,还在前面当小导游,领着顾延州进了电梯后,像只兔子一样蹦到他的门口,伸手按下指纹。

  “我从家里带了几件衣服过来,反正我爸妈也知道我们住在一起了。”

  她看着指纹锁上出现“欢迎回家”四个字,跟身后的人道“以后你可要对我好点,不然我哪天连衣服都不拿就跑路了。”

  见顾延州不做声,时溪只好转过身。

  顾延州突然一步上前,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拉住她的手腕,半推半抱地将她挤进了屋。

  两人跌跌撞撞地靠在门后,顾延州原本握着时溪手腕的手渐渐下滑,指尖带着烫人的热度,磨蹭着一寸一寸地往下。

  最后插入她的指缝中,跟她十指交握。

  身后的门“咔嚓”一声关上,空间一下子变得封闭起来,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灼热的呼吸也充斥四周。

  顾延州含住她的唇瓣,轻吮慢舔,再深入辗转,耳边全是暧昧的水渍声和吞咽声,逐渐四散在看不见光的玄关中。

  时溪被吻得眼神迷离,双腿也渐渐有些发软,偶尔喘息的机会,彼此的视线无声胶着,空气也变得潮湿温热起来。

  顾延州还轻声诱哄她“能不能帮我脱”

  话尾落下的瞬间,时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直冲大脑,毫无章法地冲击四肢百骸,震荡她摇摇欲坠的灵魂。

  心脏也像被他紧紧捏住,汹涌猛烈地颤动着。

  她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慢慢捻上顾延州的衣领,将那条她亲手打好的领带解开。

  黑色的带子划过白色的衬衫领口,最后落在地上。

  一颗一颗。

  皙白的手指往下解开,不经意间触碰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再对上他一双极度耐心的眼,明明忍得难受,却非要她亲手完成这个过程。

  时溪站不稳,所以垫起脚帮他的时候还差点崴了。

  顾延州连忙将她抱入怀中,随后微微弯下腰,迁就她的身高。

  男人身上穿的衣服价格不菲,是意大利一个高级私人定制品牌,所以她也不敢扯得太大力。

  布料摩擦的声音,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成倍放大,也像在撩动人的心弦。

  顾延州宽厚温热的掌心搂着她的腰,不动声色地将她推向自己,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仿佛在忍耐她指间擦过肌肉的触感。

  他眼睛一直盯着她,眸光幽深而黑亮,像个漩涡一样,不知不觉间将人扯了进去。

  最后一颗扣子解开。

  顾延州肌理分明的身体染上微弱的光,像白色鹅暖石一样的腹肌规整铺开,两条人鱼线在半遮半掩的衬衫中,一路消失在束缚得很紧的皮带里。

  他轻轻地捧起她的脸,带着隐忍了许久的欲念,俯身低头,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唇。

  天旋地转间,男人将她抱进客厅。

  时溪被放到沙发上,杏眼中蒙上一层水雾,双手还搭在他的后脖颈,一点胆怯退后的想法都没有。

  她还故意凑到他耳边撩他“今晚是第三项吗”

  顾延州呼吸不稳,双手捧起时溪的脸,再次含上了她的唇,嗓音低沉含糊地回答她的问题。

  “嗯,着急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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