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番外二:鏖战帝王路_穿书后被废太子宠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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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番外二:鏖战帝王路

  第218章番外二:鏖战帝王路

  烈日当悬,四方宫殿包裹着的广阔平地上顷里无影。

  无论是中间邢台上用锁链绑着的赤身果体的人,还是像一堆活死人一般跪在邢台周围的百姓、官员,抑或是镇守四方宫殿的侍卫士兵,皆沈默无言。

  挥袖成云的刑场,却是鸦雀无声,死寂得可怕。

  苟董溪从正午太阳最毒辣的时刻便被绑在了这里,粗重的铁链将他锁在被日头晒得发烫的十字铁架上,将他的手臂、背脊,皆灼得火辣发痛。

  汗水浸湿了他披散着的长发,染湿了他全部的身体。

  硕大的汗珠从额角滑下,滑过了他疲惫颓废的脸,漫过了他白皙却青紫遍布的羞体,最终滑过他那双修劲却软若无骨的腿,落在了地上。

  邢台脚下,一片湿润——全是汗。

  百里星程坐在荫蔽之下,身旁的美人身姿妖娆地伏在他的肩头,嘴角带着讨好的笑喂他切成小块的西瓜、绿皮葡萄。

  那两个美人嘴上虽笑得妩媚,可眼里却满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惹主君生气,随后被主君大卸八块。

  “主君,时辰到了。”老太监把着拂尘,恭敬而又谨慎地请示。

  百里星程漫不经心地嚼烂嘴里的西瓜。

  西瓜甜甜的,成熟过度的西瓜流出的汁水像是经稀释的血液,红得可爱。

  他端起一盘西瓜,不急不忙地往中间的邢台走去。

  侍儿们见状连忙打着华盖跟上,却被百里星程一个手势示意叫停在原地。

  九州大陆上的第一位统一之君就这样赤着双足,穿着松松垮垮的衣袍,不紧不慢地向中间那位半丝不挂的囚人走去。

  历史上从未有赤身羞体行刑的囚人,也从未有过在大庭广众之下衣衫不整披头跣足的主君。

  若是有,必顶是惹人鄙夷、荒谬至极的。

  可这样的荒谬之事却真真切切地发生了,虽然荒谬,却无人敢怒,无人敢言。

  百里星程撩开袍子,露出一双修长有力的腿,一步一步地走上邢台,停在苟董溪面前。

  苟董溪本来垂着脸,许是看到了百里星程的足,意识到了百里星程的到来,于是慢慢地抬起那张满是汗水的脸,动了动苍白干涸的唇。

  “啧,师父,”百里星程将手中的西瓜盘递到苟董溪眼前,“渴坏了吧?徒儿这里有成熟得恰到好处的时令西瓜,师父要不要尝一口,解解渴?”

  红通通的西瓜在烈阳的照耀下显得焉焉的,颜色却鲜艳欲滴得紧,叫濒临渴死之人见了觉得甚是解渴。

  苟董溪看着百里星程盘里的西瓜,纤长的脖颈上喉结长长地滚动了一番。

  西瓜解他的渴,而他滚动凸圆的喉结却很解百里星程的渴。

  “将死之人,不需要。”苟董溪的喉咙沙哑得失去了原来的音色,“百里星程,行刑吧。”

  百里星程用手取了一块西瓜,轻轻地触碰苟董溪干涩起皮的嘴唇,引诱般地在他的唇上点涂,最后,自己吃下了这块西瓜,说:

  “师父,确定不要吃一块?刑罚开始后,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了结的。”

  清凉的西瓜润在唇上,不用伸舌去舔便尝到了甜味。

  苟董溪的手臂由于于铁链接触的缘故,已在烈日的灼烧下被烫得发红。

  背脊上的那条脊中线更是烫得麻木,极其折磨人。

  他真的很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尽快逃离这宛若人间炼狱的折磨。

  可……纵使是炼狱、是地狱又如何?他想在死之前,再多看看那个他亲手锻造出的小阎魔王,那个邪恶癫狂得令他心如刀绞的阎魔王。

  凌迟的第一刀,百里星程将刀划在了董溪的胸口上,不长不短的半指长度,不深不浅一点指甲的深度。血流在滚烫的身体上,是凉的,汗水渗进伤口,是刺痛的。

  伤口不偏不倚在心口,刺痛感似乎透进了心脏。

  “徒儿真想把刀埋得再深一点,剜出师父的心,看看师父的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是热的还是冷的。”

  苟董溪苦笑,一双被汗水和生理性泪水透得模糊的月牙眼紧紧地锁定着百里星程的脸,一直看着他。

  眼神里,藏着说不清楚的情愫——愧疚、心疼、心寒、心痛……最多的,竟然是不舍,临死之人对心爱之人最后的不舍。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这样,让我死、死得太痛快,岂不是……便宜我了?”苟董溪嘴里渗着血沫,一字一句有些狠意地说。

  百里星程手上不足一指长的小刀在董溪的身上缓缓地划着,眼神瞟了一圈周围的人:

  “师父真是有自知之明啊。师父看看这些跪在邢台下的人,有百姓、有官员、有您昔日的旧臣,师父觉得,这样当众承刑的事情如何?赤身羞体地被外人看着的滋味如何?”

  说是被众人看着,其实在场的人皆垂着头,哪里敢把视线往刑台上瞟?

  苟董溪不语,只能发出一些痛苦的呜咽声和虚弱的喘息声。

  百里星程没听见他的答话,便有些恼火地扭过头看向他,手中的刀也一时失了分寸,生生地往苟董溪的皮肉里深了几寸:

  “回答……”

  “呃——噗……”一口血沫吐出,吐在了百里星程握刀的那只手上。

  淋漓的鲜血自最深的伤口处涓涓流出,染红了百里星程的整只手。

  百里星程这才注意到——苟董溪一直看着他,死死的、紧紧的、带着无法言喻的不舍和痛心看着他。

  就算被厉刃剜肉、刀尖穿骨,就算是口吐血沫、身虚至极,却依旧使劲浑身解数,死死地盯着他。

  百里星程顿时就愣了,但很快,他又笑了:“师父这样看着徒儿,是想记住徒儿的脸,死后好化作厉鬼来找徒儿吗?”

  苟董溪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恍惚又虚弱地说:“轻、轻点,让我慢点死。”

  让我……再多看你一会儿。

  心里头真正要说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哈哈哈哈!”百里星程仰天大笑,“师父啊师父,备受煎熬的人都求着能快点死以得到解脱,只有你求着能慢点死?怎么?是这些日子里所经历的风雨没把你弄爽?还是这些天里所承的恩泽不够多?师父,真……贱啊。”

  苟董溪的手臂猛地绷了绷,双拳也无力地握了起来。

  呵,贱,是真的贱。

  他狠他,他也狠他,恨得都不惜亲手将他千刀万剐,他苟董溪为什么还要对他百里星程有所留恋呢?

  是留恋他对他的凌虐?还是留恋他给他施加的痛苦?

  不……不是……

  他留恋的是初见百里星程时那个纯质可怜的少年,留恋的是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师父”的太子……

  当然,他恨的也是那个纯质无知的少年,憎的也是那个单纯可怜的太子!

  “呵,哈哈,哈哈哈……”苟董溪放气干笑,笑得血沫飞溅,面容狰狞。

  “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哈哈哈!我笑羊有跪乳恩,乌鸦反哺情。我笑人人生来都食母乳、知母恩,而你百里星程生来便食着我的血活到六岁,却浑然不知!”

  一番话引得百里星程脸色大变,震惊和狷狂宛如瞬间的乌云密布漫再他的脸上:

  “什么意思?苟董溪你说清楚?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食了你的血却浑然不知?什么叫我生来便食着你的血长到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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