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自己作孽_穿书后被废太子宠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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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自己作孽

  第150章自己作孽

  桌子上还摆着星程做的那些菜肴,饭菜早已凉透,连热腾时散发出来的扑鼻香气也随着温度的流逝被冻结了。

  董溪似行尸走肉一般走到桌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望着此前星程落座的位子,苦苦地笑了。

  几个时辰前,他们还似一对平常人家一样,坐在温暖的阁室里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可这样的热闹终究在一桩桩的阴谋、一件件的误会以及一场撕心裂肺的争吵后,化成了孤单寂寥的寒。

  面前的碗里还躺着那快没有来得及入口的鸡翅,董溪在心里一边自我安慰似的腹诽星程做的菜定不会好吃,一边又夹起那块鸡翅送在了嘴里,细细咀嚼。

  竟然......还挺好吃的。

  他带着苦笑啃完鸡翅,复而又把筷子伸向第二样菜、第三样菜、第四样、第五样

  他像个三天三夜没有进过食的饿鬼,狼狈又机械地吃着桌上的冷菜,吃着吃着,滚烫的热泪便自眼眶里流了出来。

  一时间,他早已忘了形象,忘了人设,嘴里含着菜、眼中淌着泪,含糊不清地喊道:

  “阿程、阿程,太多了,我吃不完,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好不好?”

  他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坛子冷酒,不会温酒的他便就着冷菜一口一口地抱着冷酒喝进肚里。

  冬日饮冷酒,五脏去暖寒,这样的感觉委实难受,喝得董溪胃里似冰火两重天一般翻腾搅滚,难受至极。

  但他还是强撑着将那坛子酒一口一口地灌进嘴里流进胃里,好像身体难受了,心里便不会痛了。

  踏梅庭的米酒本不醉人,但董溪这样失了心一般喝着,渐渐地竟催生出一股浓浓的醉意来。

  要说这米酒醉人时,便是心恬意恰时,可此刻的董溪却只觉得头昏眼花,幻象丛生。

  那幻象里,一会儿是笑容清甜可人纯善可欺的星程,星程穿得素静却靓丽,甜甜地站在哪里唤他师父;

  一会儿,那幻象中的人却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星程,那个——比恶魔还要可怕的残忍乖僻的星程。

  不,恶魔起码只是虚构出来哄小孩的,可那笑着将人拨皮抽筋的星程,却是真实存在的

  “恶魔!”董溪募地骂出了声,“坏人!”

  “啪啦”一声,手中的坛子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间,缓缓淌出透明清澈的酒水。

  而另一边,星程却没有那么快回东宫,而是独自一人去了自己悄然培育的一处暗桩。

  “主子。”有人上前行礼。

  星程给自己培养出来的暗卫取名为影卫,目前的影卫虽势力不广、能力尚且比不上朝廷里的密探组织,但至少个个都是忠心耿耿的死士。

  “那个侍女被我们关在隐秘处,带过来时被迷晕且蒙上了布条。没有您的命令,属下不敢轻举妄动。”

  星程若有所思地怔愣在那里,神情是说不上的失魂落魄,那影卫见状,也不敢出言叨扰。

  过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主子,您看,该如何处置那个侍女?”

  星程的脸上没有丝毫情感色彩,淡淡地说:“送回踏梅庭便可。”

  “啊?”

  那侍女今日所犯的错,在他们看来虽罪不至死,但在主子眼里便是堪要千刀万剐的滔天大错。

  本以为主子定会让她生不如死,没想到,主子竟这么快就要放了她。

  星程脸上的青筋隐隐冒了出来,他突然紧紧握拳,似乎是在压制自己,怒吼道:

  “快点!”

  “是,主子。”影卫二话不敢说,立马唤人一同去办事。

  星程忽然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发了疯一般向外跑去,骑着马一路疾驰着回了皇宫。

  到了东宫后,他便把自己一个人关进了房里,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似是在努力地缓和。

  方才在暗桩吩咐影卫放走阿碧时,他是在心里暗自下了很大一番功夫才说服自己,逼着自己放走了那个背叛师父的婢女。

  若是影卫再迟一点,他估计早已拔了剑冲进去将那婢女几剑给砍了,不砍到她四分五裂鲜血流尽,星程不会停下来。这样残忍狠毒的想法,就连星程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

  今日若不是师父一语将他敲醒,他估计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心理、这样的行为有多可怕。

  师父说得对,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冷酷无情,视生命为草芥。

  可是、可是,如果不把那些伤害了师父的人,爪牙拔尽,挫骨扬灰,星程是真的觉得好难受,好难受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伤人了,师父会生气的,我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不能再伤人了......”

  星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双耳,依旧抵挡不住耳边嗡嗡的轰鸣声。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魔怔了。

  不能再伤人了,可这浑身万蚁噬心生不如死般的疼痛该怎么消?满心钻心剜骨撕心裂肺的难受该怎么除?

  不能伤人,师父会生气的。

  不能伤害别人,那就只能

  如果受伤的人是他,师父应该就不会生气了吧?

  师父说得对,无论是刺客还是阿碧,他们所犯的错都罪不至死,他们该付出的代价不该是死。

  他们也是无辜的啊,不该被他这个恶魔惩罚。

  唯一罪恶滔天的恶人就只有他自己,百里星程,他该狠狠地罚自己,活该将自己打入永不超生的阿鼻地狱。

  回味着这些极端又疯狂的念头,星程默默地拔出了腰间的短刀

  第一刀,细嫩的皮肤被划开,流出来的鲜血像是落在白雪地上的红梅。

  好痛啊,但是不够,一刀不够,他泯灭良知赶尽杀绝,本该被千刀万剐的,继续

  初雪之夜,万籁俱寂,安宁美好。

  他们的初雪相遇,以纯粹的喜悦开始,以烂醉如泥和失魂落魄告终。

  翌日,暖阳高悬,风停雪晴。

  陛下为慰藉太傅含冤受苦,派来了一批又一批的慰问人员,赏赐更是甚于任何一位前朝官员或后宫宠妃,一波又一波地往踏梅庭里送。

  太傅无一例外,对于前来慰问的官员贵族,皆拒之门外;看见一箱箱一摞摞价值连城的赏赐,也是冷眼斜撇,命令宫人们从哪里搬来的便搬回哪里去。

  从古至今,敢拒绝皇帝封赏的,便只有赤山太子之师了。

  主事太监们虽不喜董溪这副倨傲无礼的姿态,但也纷纷噤声,不敢驳斥太傅大人,哈腰行礼后,便指挥着众人沿路返回了。

  没过几日,被日夜不休停地刑审拷打的刘忠和,终是吐完了所有的话。

  但审来审去,刘忠和最终吐露出来的,不过是自己想邀功,自作主张诬陷太傅之语云云。

  狗仗人势了大半辈子的大太监刘忠和,平生作恶多端,但也算是个难得的忠仆,最后落得个疯疯癫癫不得好死的下场,也算是他活该。

  刘忠和死前,孙氏过去看过他。

  刑宫地牢血腥气浓重,恶心又膻人,堂堂一国皇后肯为了委屈自己去这样的地方,足矣可见孙氏对这个忠仆还是很上心。

  刘忠和被打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见孙氏走了进来,依旧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磕了一个头。

  孙氏看着他,内心五味杂陈:“放弃男儿之志大好前程,净身入宫为奴这些年,直到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你可后悔?”

  “回娘娘,老奴,从未后悔。”

  孙氏看着那张老气横秋沾满血迹的脸,竟已找不出任何本相了:“本宫都忘了,你少年时期,是什么样子。”

  “娘娘那时候还小,忘记老奴这张贱脸,是应该的。”这次他说话,没有用那尖声尖气的太监音,平平淡淡徐徐弱弱的,竟有几分好听,“娘娘,往后老奴不再您身边伺候,您行事,一定要万分小心,堤防云措,那丫头不是省油的灯,提防太傅。万不得已时......您就收手吧。”

  “别说了,这辈子是本宫对不起你。”孙氏打断道,一行清泪划过她的脸颊,“本宫走了。”

  “娘娘!”孙氏停下脚,听刘忠和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说:“老奴,还能再叫您一声孙家妹妹吗?”

  孙氏的心下一软,似乎是会想起了自己童年时最美好温和的时光。顷刻间,这点心软也被仇恨覆盖,她狠心道:

  “可以,唤了这声之后,你,便自己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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