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推波成澜_囚龙(四八强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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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推波成澜

  胤禩原本料想胤禛会在两日之内再度出现,谁料这次胤禛比他想得更能沉得住气,第三日还未现身。

  也好,等得越久风霜来得越急,久旱之后必定豪雨成灾。

  胤禩几乎有些等不及了,连带着他肚子里的那个东西也烦躁不安。

  第四日,刘声芳上道请脉,这一次离上一次足足隔了近五日。老太医从头至尾未曾开口多说一个字,想来也是那位主子授意。

  胤禩越发期待老四的到来,自投生皇家还是第一次。

  澹宁居的皇帝近日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张廷玉、马齐、鄂尔泰都知京畿附近连降三日豪雨,永定河几处已经报险,怡亲王却在此时再度告病,皇帝难免日夜忧心。

  胤禛强迫自己埋头公文书函,心无旁骛不为外物所扰。

  第一次,忍耐变得这样难熬。

  皇帝不停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老八的算计,朕不能让他如愿,不可心神动摇。

  如今老十三手里证据只能说明老十四私自离开汤水行宫之后的确见过老八,并且正是老八去红螺寺那一晚。可那晚到底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老八恨他,他从不质疑。

  可老八为了恨他,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他为了报复朕,可以勾引十四上床?

  那时郭络罗氏并未被休离出府,莫非老八就已经料到了日后所有?

  朕不信!

  以他对老八多年的了解,他更可能是知道了郭络罗氏的下场,激怒之下将计就计、无中生有。

  至于老八是如何在离岸孤岛获悉他本不该知晓政令消息,这根本无需再问,那个顺嬷嬷或许从来就是宜妃的人,难为他们为了在宫中留下眼线,四年不闻不问。

  也对,当年先帝在位时,哪个人不是带了几十年面具过活。四年太短,短到不足以认清人心险恶。

  皇帝根本懒得细查,他从未觉得如此疲惫。不管宫外接应的是谁,蓬莱洲上的所有人都只会有一个下场。

  可是老八,怎么办?

  如果有万一可能,他真与十四做下大逆悖伦之事……

  万一老八肚子里,当真不是朕的骨血?

  皇嗣血脉不容混淆。

  他是皇帝。

  即便只是万千之一的可能,胤禛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

  八月二十九,保定传来消息,八月底时塞斯黑酷暑腹泻不止,转桶中食物数日无人取用馊腐变质,揭开封锁家人查视,塞斯黑已不能转动、病情危笃。拖延不过数日已尽弥留,不到九月卒。时下炎热又无冰石降温,不过两三日便奇臭难闻、蚊蝇聚集。当时李绂已调任京城任职,新任总督一时不敢妄做决断,由楚宗越俎代庖,命其家人以数十两银购买薄棺一口,以庶人规制就地简葬。

  皇帝命高无庸将折子带上,今日圣驾游幸蓬莱洲岛。

  ……

  “老九死了。”胤禛冷笑扔下折子,这次并不避疾老八身体不便,直接砸在他胸口。

  胤禩垂手自榻边艰难拾起明黄奏本,展开翻阅,随着字句起伏恨意终是难掩,手腕抖动难以自制。

  “万岁好手段呐……”胤禩抬起苍白木然的脸,面上苦痛再无掩饰:“残虐兄弟,逼死手足,闻所未闻,若老天有知,定要让你遭万人唾骂,死后遗臭万年!”

  胤禛冷哼:“八弟好演技,对假弟弟也哭得如此真心。”

  胤禩面上恨意微敛,轻笑一声:“万岁果然知道了。”

  胤禛目光直刺胤禩:“朕该称赞一声八弟好手段,身陷囹圄,手眼通天,只怕比朕知道的还早些。”

  胤禩随意一笑,低头翻检奏报,口中轻声念道:“设置转桶、饮食如囚,明知七月十五便已身患泄泻之疾,却不给医治、弥留昏笃放任等死——楚宗行事,可正合了万岁心意,好个忠勇贴心的奴才。”

  胤禛不为所动:“何须挑拨离间,楚宗罪不至死,朕当日不拆穿楚宗,今日自然不会因私纵罪人杀了他。只怕要让八弟失望了。”

  胤禩笑得颇为淘气:“万岁误会了,楚宗私纵的罪人是爷的弟弟,求神拜佛的酬不来的事情,爷谢他都来不及。”

  皇帝沉默看他,片刻之后再度开口:“你还知道什么,不妨一道说了。时至今日,你我之间,何须藏头露尾。”

  胤禩将头微微歪了看他,手指往下,轻轻抚摸腰间悬挂的蓝色荷包:“万岁的意思是,比如罪臣的福晋?”

  “你果然也知道了。”胤禛寡情紧绷的脸上现出不合时宜的古怪笑容:“也对,朕就不该一时心软,把辛者库的人送到这里。”

  胤禩低头解下蓝色辟邪荷包,随意扔在尘土中,不再浪费半分眼神,回过头来看着皇帝:“万岁又弄错了,亲口告诉罪臣真相的人,可是万岁本人。”

  胤禛闻言双眼半阖思索,眉间隆起又展平,目光落在地上染尘的荷包上,终于冷笑出声:“原来你早就疑心,才处处出言试探。郭络罗氏那个女人,只怕从来不擅女工罢。”他当日居然忘了查实一番,被老八落寞一激,就落入了宿敌轻巧设下的圈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一回。

  若他不是一时心软,怕老八一意寻死伤了龙嗣,这样粗浅的套路如何绊得倒他?

  胤禩凉薄一笑,并不为皇帝解惑,只艰涩起身,漫步踱至皇帝跟前,倾身在胤禛耳边吐出轻言漫语的一句话:“世人都说关心则乱,万岁投鼠忌器时,就该料想早有今日。”

  耳廓里有氤氲热气缭绕,胤禛却无心理会明显带了撩拨意味的调侃。

  投鼠忌器、关心则乱……

  他不得不承认,连老八都看出来的事情,自欺欺人毫无意义。

  “即便朕关心则乱,也是因着你腹中皇嗣龙裔。八弟总不该以为朕舍不得你死?”

  胤禩抿嘴轻笑,体贴顺意地将话递到皇帝嘴边:“既如此,万岁可是拿定主意了,鸩酒匕首还是白绫?臣弟只能死一次,恐怕无法让万岁尽兴。”

  “不急。”胤禛垂眸丝毫不为激怒:“朕还有时间。”

  胤禩嗤笑一声,抬脚越过皇帝往亭外走,却被皇帝一把拽住胳膊。

  “水榭风光,万岁还没看够?罪臣早腻了。”

  皇帝冷漠看他,目中危机四伏有杀意翻腾涌动:“八弟莫要失足踩滑才好,你逃脱了,自有后人摊天怒火。”

  胤禩眉眼弯弯:“万岁太看不起罪臣了,横竖不过三五日光景,罪臣还等得起。”

  ……

  皇帝没有想往常那边登船离岛,傍晚时苏培盛手捧贴了御封的木匣,独自登岛给皇帝送奏折急件,顺带茶具笔墨寝具。

  胤禩看着晚膳过后踏入内殿的皇帝,留意过他面上并无过多杀机之后,本不想多做理会。只是皇帝兀自宽衣除服、由苏培盛服侍漱口静面之后踢了靴子上榻。胤禩难免察觉有异,笨重起身闪避。

  胤禛一把拽着他推回去:“日子久了,总不该连朕来该怎么伺候都忘了罢?”

  胤禩不错眼看清皇帝眼中赤|裸裸的羞辱轻视,压下翻腾怒意:“万岁忘了祖宗规矩,圆明园里等着侍寝的妃嫔多了,皇上有心不妨移步。”

  胤禛露齿而笑:“祖宗规矩里嫔妃红杏出墙又该如何?朕今日兴致来了,你是自己来还是让朕动手?”

  胤禩沉下脸孔:“万岁要罪臣死不过一句话的功夫,还是以为时至今日臣还会受此羞辱?”

  胤禛劈手倾身将他摁在迎枕上:“看来你是想让朕亲自来。”

  胤禩脸色转青,他再次低估了皇帝的无耻。时不我与,就算他想反抗,也得先能自行爬起来才行。

  不过几下踢蹬挣动,腹中已有隐隐作痛的意思。胤禩脸色煞白透灰,认命仰躺着不动,任由皇帝撕开亵衣,将他从不肯轻易示人的难堪曝露灯火烛光之下。

  皇帝手指按压在他膨大几乎薄得透明的肚腹之上,放佛是在评估赏玩一方玩砚或是玉石瓜果。这一次与五月那晚的感觉完全不同,心思意境也幻化两世。

  平日衣衫掩映之下虽知有异,终归不如毫无阻隔的近前观摩来得震撼。男子细如枯枝的四肢搭配膨大如鼓的肚腹,怪异悚然难以言表,让人不禁想起酷刑中被活活灌食而至肠腹破裂而死的残酷刑罚。

  胤禛依稀记得宫中妇人瓜熟蒂落之时都是一副珠圆玉润满目生辉的慈母样,浑不似眼前之人这般轻轻一碰便能皮破肚裂的临渊垂死之相。

  手下热度难以忽视,正在胤禛犹疑不定间忽而觉得撑到极致的鼓面上似有一柄小锤轻敲,继而手下某处隆起一个鼓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侧里移动,仿佛一尾滑不留手的小鱼,顺着指缝溜之不见,入水难寻。

  皇帝惊恐后仰半个身位,下意识抬眼往胤禩脸上看,却见他一动不动,目光中仍是死寂一片。再往下看去,那诡异的鼓包在右侧鼓噪两下消失无痕,昏黄的烛火下膨大肚皮上隐约可现青色的经脉,像是永定河即将决堤的河道。

  皇帝不敢再对他下手,害怕当真亲手让他死在今晚、死在当下、死得不明不白。

  松开胤禩,皇帝翻身下地,背对床上睁眼望天顶的人说了一句:“倒尽胃口。”起身连靴子也不穿,径直大步往外走。

  胤禩连眼珠也不转,呵呵笑道:“四哥,你真舍不得弟弟死?”

  皇帝脚步一顿,并不回头:“阿其那,朕不过是舍不得你如此轻易得死。”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只有沉闷难耐的笑声应和。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过完,元气大伤。年纪大了还是嫑熬夜的好,过节了大家要开开心心的。

  文虐不虐是另外一回事,这文结尾好难拿捏,怎样才能合情合理又乍现生机呢?我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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