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诱供_白山梦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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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诱供

  周六傍晚,虽然发生了森田贞男殉职的特殊事件,但特训班的学员还是照常放了假。

  之所以放他们假,是因为从周四晚上事件发生起,这些学员跟着暂代森田课长职务的水泽太郎,连轴转了两天,一个个困顿之极,不放假也做不了什么事了。

  志远顶着两个熊猫眼,一出校门就招手要黄包车。

  别的同学还只是连轴转而已,他还要暗里留心击杀森田的行动是否有破绽让日本人给瞧科了,连打个盹都还得偷偷睁着一只眼,这会子,实在是顶不住了,只感觉走路都没有力气,何况他也怕若是这么走回去,保不定那个李阎王又会化装成黄包车夫拉着车子来接他,森田才死,这个节骨眼,志远可不想让人看到他和李阎王在一起的一幕。

  人累惨了,可心里也有那么一点儿兴奋,迄今为止,还没有人对他有所怀疑,这可真心的不容易!

  志远上了黄包车,到了李家后院东角门下车的时候,双眼余光一扫,果然就发现了拉着空车的李阎王,就在他车后头跟着。

  进了东角门,林有就迎了上来。

  明心四神各尽其责,才有击杀森田一役的成功,志远正想对林有和李阎王夸赞两句,林有却抢先低声急道:“哥儿,今儿一早,有人去大鱼家,打听我之前不在的几天,是不是真的在大鱼家,替大鱼看顾他生了病的老子去了!”

  “什么?!”志远吃了一惊。

  林有和黑子去佳木斯搬取猴皮老四来长春为饵,为了掩人耳目,志远叫林有假装周一就去大鱼家,帮大鱼照顾他“生病”的父亲三天,而周一至周三这三天,林有和黑子不负所托,在佳木斯从日本人手里救下了猴皮老四和他的二当家,并把他俩带到了长春。

  为啥林有“去”的是大鱼家,而不是回东香屯他自己的家?定计谋时,志远说如果林有以他娘病了为由回东香屯,以林有的人缘,东香屯林家的邻里必去林家找林有唠嗑,容易穿帮,去大鱼家就没这弊病了,只要大鱼的家里人咬死林有是在戴家呆了三天,就没破绽!

  “那人是什么人?咱这边有没露出破绽?”志远大为紧张。

  林有赶紧安慰志远:“哥儿,别急!那人,自称是李大先生的人,说大先生要找我给客人做菜,三进这里找不着,就找到大鱼家里去了。大鱼的爹,不愧是鱼行里的大把头,人很老道,没露破绽不说,反过来吊着那人的尾并找人通知了我,我已经确认过了,那个人,确实是李大先生的人。”

  “哦?是谁?”

  “是前院里哥儿的那个小赵叔叔的一个手下,姓杨,会修车的那个。”

  林有忧心的看着志远:“哥儿,有些事,只怕瞒得了别人,瞒不过李大先生!今早和李大先生照了一面,那眼神……”林有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比刀子还锋利……”

  志远不禁皱眉,不是怕李熙知道自己背着他做掉了森田贞男,要活撕了自己,而是慨叹自己的功夫终究是不到家,还是被李熙窥破了……

  正说着,边上的李阎王给志远丢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咬着牙:“妈了个巴子的,哥儿这才进门啊,他就来拎人了!”

  志远顺着李阎王的目光一看,李熙三大亲随之一的大温,正穿过二进和三进之间的小门,杀气腾腾的向他走来,那脸黑得,和锅底似的!

  “哥儿上楼去歇会去,这儿有我。”李阎王轻声说道,将身体在志远身前一挡,双手握拳暗里运气。

  “闪开!不许乱来!”志远用手在李阎王的后腰上捅了一下,声音很轻,但语气完全不容抗拒。

  不止是不准李阎王乱来,连林有怕志远被李熙“家法伺候”,想跟着去二进,都被志远一个眼刀止住了:“明天般若寺赈济的事都准备好了?你们俩过去,给我再检查一遍!还有,今晚,所有的人,不准踏进二进一步!”

  志远被大温拎进李熙的书房,李熙刚下班到家,正在由朱厚辉服侍,换上舒适的居家服。

  “爸!”志远低头垂手,恭敬的叫了一声。

  李熙冷冷的瞥他一眼,一边自己系着袍带,一边吩咐边上的大温:“帮我把那臭小子,按在茶几上!”

  志远听了,目光霍的就是一抬:“爸!为啥啊?”

  边说边往门外闪,刚才过来时,没见到李纯,估计还没下班回家,便想着去找李熙的夫人解难,这会子,可不是愚孝的时候,小棒则受,大棒则走,这一锅,绝对是大的!

  无奈门外站着的,是朱厚辉,今天气氛特殊,在朱厚辉边上,还站着个小赵呢!

  小赵仍在门外守着,朱厚辉和大温一起,老鹰抓小鸡似的把志远摁在茶几上,李熙挥着他的文明棍,抡起胳膊,照着志远的屁股,狠抽了七、八下,一边抽还一边骂:“你背着我做的好事,打量我不知道?!还以为你懂事了呢,结果还是这么不知死活,非要哪天拉着李家给你当了陪葬才开心?!不认错,还跟老子装洋蒜,老子叫你装!”

  抽的第一下,志远忍不住闷哼一声,他想不到李熙还真这么用力的抽他,后面的几下,志远咬着牙,愣是一声不吭。

  打完,李熙示意朱厚辉和大温把人放开,然后恶声恶气的勒令志远:“给我一边跪着去,不准吃饭,不准睡觉!等老子闲了,再来审你!”

  说着,就向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朱厚辉和大温一放手,志远就起来了,直接就那么坐在了茶几上,用后背朝着他不说,那叉着腰气鼓鼓的模样,完全没有下跪的意思。

  还能坐是吧,也不怕屁股疼,丫的,这是打轻了!

  李熙冷笑,声音里充满了无形的压力:“你跪不跪?和老子倔是吧,再倔,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叫人扒了你裤子再抽你!”

  志远根本不为所动,头,还赌气的昂得更高!

  李熙没有暴跳如雷,反而冷静得那声音,就象是从另一个世界里漂来的:“我,是不是,已经管不了你了?”

  没有压力、没有威胁,这轻轻一问,反倒让志远慢慢的低下了头,然后身子向下出溜,跪在了沙发前长茶几的边上。

  李熙心里一疼,他知道,这是他的善德,真心的把他当成是亲人,当成是父亲!他还知道,孩子之所以瞒着他杀森田,是因为孩子想保护他保护李家,要真的出了事,孩子会把一切事情全揽在他自己身上!

  李熙真的很想回去身去,把孩子扶起来,可终究是忍住了,丫的臭小子胆大包天,是真的欠教训!

  李熙冷哼一声,抬腿出门,一边吩咐:“叫厨房,开饭!”

  连吃饭带不知处理什么事情,足足一个多小时后,李熙才重新回到书房,这期间,小赵一直守在书房门外,朱厚辉进过书房一次,给志远拿了一个垫子帮他垫在膝盖下,而大温也进过书房一次,怕志远冷,给壁炉里,添了好些柴火。

  李熙往沙发上一坐,本想着让儿子就这么跪着听教训,可看到志远的黑眼圈子都已经比眼睛还要大了,终是不忍,下巴向身边一摆,示意志远:“起来吧,坐下。”

  朱厚辉知机,上前搀扶志远,落坐时,志远双手撑着沙发面,慢慢的才坐下去,这一顿打,虽然没有皮开肉绽,但还是很疼的,红肿难免。

  李熙瞥志远一眼,怕他体力不支,先吩咐朱厚辉:“去把Clinton先生送的奶粉,冲一杯来,加点糖!”

  然后板着脸,开始教训志远:“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志远两手仍撑着沙发面,低着头:“森田死了,莫非,爸以为,这和我有关系?”

  李熙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难道,和你无关吗?”

  “难道,和我有关?”志远反问,刚才跪着,想来想去,并不觉得哪里露了破绽,他准备抵死不认。

  李熙冷笑:“哼!少在我面前装洋蒜!森田殉职,在背后捣鬼的人,是你!我说过不止一次,动森田,必须耐心等待最好的时机,一切听我的调动,气度要宏,言动要谨,如果时机不成熟,宁可放弃,绝不轻动。我能窥破的,日本人就一样可以窥破,这事关乎李家的生死存亡,你却把老子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打?!”

  志远第一次抬起头,看着李熙:“爸怎么知道,森田之死,在背后捣鬼的人,是我?您有证据?”

  李熙眼都不眨:“当然!你以为,你那些小把戏,能瞒得过我?”

  志远双眼瞬也不瞬的盯着李熙,半晌,复低下了头:“爸在诈我,您并没有证据!而且,要事情危急,他也不会还这么笃定的坐在这里!”

  志远推断李熙手里不会有多少干货,要有,早就拿出来显摆,并喷他一脸口水了!

  李熙看着志远,真的很想伸手去他头顶上,揉一揉他的头发,这小子,果然进益了,没那么好骗了。

  这时,朱厚辉端了杯牛奶进来,李熙叫志远,先把牛奶喝了。

  志远双手去接朱厚辉捧给他的牛奶,双手离了沙发面,体重一下子全压在屁股上,痛得志远闷哼了一声,双手赶紧重新去撑沙发面。

  李熙趁机伸手,揽着志远,手臂上用阴柔之力轻提,让志远靠在他的胳膊上,然后从朱厚辉手里接过牛奶杯子,递到志远嘴边。

  岂能如此劳动一个长辈喂自己喝牛奶,志远也不顾松了手PP上就会疼了,赶紧伸双手去捧过杯子,一饮而尽。

  李熙见志远眼色柔和了下来,还带着感激之色,感觉时机到了,就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诈你?你以为,你做事滴水不漏?善德,从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开始,我就已经怀疑里头有鬼,因为你一早就有心,要做掉森田!到听说,候、刘二犯,曾对他们的脚印做了扫雪处理,我就已经立刻知道,这一回,森田贞男不是执行公务时‘因公殉职’,而是中了别人的圈套、被人谋杀!对脚印的处理,真正的目的,不是犯人想掩藏逃匿的踪迹,而是想掩藏在瓦面上真正的人数!到听说,森田贞男头部胸部裆部各中一枪,呵呵,我就连是谁击杀了森田贞男都知道了,是李阎王!”

  看到志远眼里的那一丝惊惧,还不自觉的打了个嗝,李熙心里暗笑,自己猜对了!

  表面上,却是一脸严肃,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善德,爸的情报能力,你不是不知道,有了正确的方向,更是事半功倍,你还以为,我是在诈你?”

  跟着,就松开揽着志远的胳膊,换了一语重心长的模样:“善德,兹事体大,事件的始末,赶紧细细的告诉爸,只有这样,爸才能更好的帮你善后,免除李家的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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