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_白山梦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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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张信义带人追杀李阎王,真正见识到了李阎王闪转腾挪的功夫,别说逮人了,连见到他人影都不容易,见着了也是一闪而过,往李阎王身上招呼的枪子儿,竟然没一发能打中他,全都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追着追着,张信义感觉,李阎王之所以还时不时的闪个影子给他们瞧,不是他逃不过,而是想引他们离开明心堂的人,天也快黑尽了,眼见得捕杀李阎王无望,张信义干脆停止了追击,带人回头善后。

  回到城里,张信义安排三虎对死伤者进行安置处理,派了四虎带人去追踪明心堂人员的行踪,又让六虎负责带人去常来大车店灭火,自己则心情沉重的带着七虎回郑家见郑家的当家人张氏。

  郑家内宅小套院里的小客厅里,张氏脸色阴沉的狠盯着张信义:“跑了?你们不是把常来包围了吗?怎么就让人家跑了?”

  张信义低眉顺眼:“因为……他们有李阎王……”

  “你不是说你有后手,布好了口袋等明心堂的人去钻,十拿九稳吗?你的口袋,纸糊的?你他娘的,说破就破了?!”

  张氏开始骂娘了!

  张信义只觉得嘴里发苦,半晌,还是那句:“因为……他们有李阎王……”

  “砰”的一声,张氏拍案而起,气得满脸通红,要不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而边上还有个老七在,得给老大留点面子,她直接就已经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张氏指着张信义破口大骂:“废物!他李阎王是人,你也是人,双拳还难敌四手呢,李阎王再厉害也架不住人多吧?去打鹰的反被鹰啄瞎了眼,死伤这么些人,连李阎王的屁都没捞到,老大,你平时不是很能来事吗?今儿怎么就这么熊了?!孬成这样,你怎么不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

  张信义满脸羞愧,不敢言语。

  张氏坐回主位上,直喘粗气,她知道骂人没用,警示自己要制怒,眼下抓不抓到李阎王还在其次了,关键是先把郑先开找回来,而自己一介女流,外面的事,还是要仰仗自己苦心笼络和豢养的七虎。

  张氏深知,要没了郑先开,自己不但要经历丧子之痛,下半辈子也完了,没了儿子,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在郑家立马就得靠边站,她这个寡嫂,就得对那个一直受她压制的郑家二爷郑仲璋俯首称臣,从此仰人鼻息。

  张氏稍稍冷静,很快就捕捉到了什么。

  “老大,”张氏转脸看向张信义,态度已经好多了:“李阎王棘手,明心堂里可没多少干货,为啥不追杀,不趁机捞他几个人?”

  “因为人家……确实仁义!大奶奶,李阎王以前是什么性子,咱都清楚,心忒狠毒,只为自己不为别人,可他现在,都已经不像是李阎王了,他要是打人眉心而不是打人右臂,咱那十多个伤了右臂的炮手,现在全是死人。十多条人命啊……”

  张信义的眼神儿又活泛起来,张氏如此动问,不是责难他不抓明心堂的人,而是在探究背后的原因,说明张氏已经闻到了味,知道他这么做是有缘由的。

  张信义上前一小步,正要开口,张氏却摆了摆手。

  见张信义的眼睛亮了,张氏就知自己的判断没错,先找个事,打发了七虎,然后指指边上的椅子:“老大,坐下说吧。”

  张信义狐疑的看着张氏,不但没去坐下,反正凑前紧张的悄声问道:“大奶奶,老七有问题?”

  “暂时没有,兹事体大,小心为上!”

  张信义点头,这充分说明了张氏对自己的信任,不由得更卖力气,把自己的分析说给张氏听:“大奶奶,依我看,少爷被绑,和明心堂没有关系!别说我们搜不到人,都死到临头了,李纳也没用这个来乞命,说明人根本就不在他们手里,另一方面,李阎王是什么人,咱都清楚,不伤人命,这应该是李纳的授意,李纳之所以这么授意,我估摸着,是他一来是真的想帮李阎王和咱家释仇,二来,是知道自己被人坑了背了黑锅,想和大奶奶联手,一齐把背后坑咱的人打掉,因而才叫李阎王手下留情,想着和大奶奶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所以,你就故意放过明心堂的人,明摆着送给他们一个大人情?”

  “大奶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李纳懂,咱们也要懂!李阎王是该死,可我们已经忍了这些年了,再忍忍也没什么,眼前,把少爷找回来,才最要紧,少爷的失踪,如果这真是……真是那个人所为,他背后有日本人撑腰,可不好耍,咱需要更多的力量。退一步说,这节骨眼上,纵使明心堂不帮忙,也别惹得人家和咱死嗑!”

  张氏深深的看了张信义一眼,他知道张信义嘴里指的“那个人”是指谁。

  “你也怀疑,这事,是二爷整出来的?”

  郑仲璋是郑家的二爷,是主子,是东家,只是怀疑没有证据,张信义不敢造次,可想想张氏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张信义略一犹豫,还是勇敢的应了一声:“是!原以为明心堂那边能有少爷的下落,既然那边没有,那么,咱得在家里,好好的查一查!”

  张氏脸上阴晴不定,家里有内鬼,自己身边危机四伏,静心细思,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张信义是可信的,手一招,把张信义招到跟前,轻声道:“老五已经查到,今天午饭后,二爷提了个行李箱出门,这么长,这么宽,这么高,如果想往里头塞个7岁的孩子,不成问题……”

  “啊?”张信义大瞪着眼:“如果装在箱子里,又是由二爷提着,从里到外,没人敢问敢拦!”

  张氏没说话,只狠抿着嘴唇点头。

  张信义抽着气感叹:“如果真是二爷使的坏,再多瞭水的,再多炮楼也没用!老五说,炮楼上那么多双眼睛,不相信人是被劫翻墙出去的,看来,二爷这头,十有八九了!”

  张信义急抬眼看着张氏:“大奶奶有没质问二爷?或是敲敲边鼓,问二爷提着行李箱,去哪里了?”

  “没证没据的,怎么质问?”张氏拧着眉:“接下来,要不要敲山震虎,你给分析分析。”

  张氏叹口气:“不是我缩手缩脚,犹犹豫豫,是这关乎开儿性命!只要开儿能囫囵回来,什么权啊钱啊,我都可以不要!”张氏顿了顿,一脸的悲切:“可惜,这没人会信,这注定是一场你死我活……”

  张信义心中佩服:“大奶奶,您是明白人!”又问:“老五呢,他脑子好使,要不要敲山震虎,把他找来,咱一起商量。”

  “老五去日本街追查那行李箱的下落去了,他查到,二爷提着箱子到日本街去过,回来时,手里的箱子,没了。”

  “哦?”

  “还有!”张氏脸色一沉:“小心老六!”

  “老六?”张信义又一惊!

  “老大,还记得是谁先推定是明心堂掳了少爷吗?”

  “是老六!”

  “老五查到,上午,二爷找老六悄悄说过话,而且据磨盘张说,出事后,他受老三差遣,就已经带人沿院墙外边跑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可老六又去外头走了一遍之后,手里就有了那飞虎爪。

  张信义想了想,脸色阴沉的点头:“西边院墙两头,都有炮楼,那么些眼睛盯着,别说翻墙不容易,想栽赃放下个飞虎抓也不容易,因为只要有外人走近墙边,炮楼上都会有人盯着,要栽赃,只能自己来!够拼的……”

  张氏一脸的懊恼:“在内院里的二爷,在西花廊扔下了开儿的一只鞋,老六在西边院墙外,‘捡’到了贼人的飞虎爪,咱全是猪脑子,这么轻易就着被人忽悠着,和明心堂干了一场大的……害咱从名声到实力,都大损……”

  张氏说着,眼色阴沉中慢慢带上了狠……

  张信义也咬牙切齿:“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方方面面的解释和善后就已经够让人焦头烂额了,和李阎王明心堂的过节,还明了路……这暗亏……”

  张信义找回五虎,与张氏一起闭门商议,决定破釜沉舟,敲山震虎,先禀明老夫人,然后质问郑仲璋,把事儿给挑明了,逼郑仲璋出招!

  当晚,志远一行,在离佳木斯差不多十里的马家屯一个马姓农户家里歇息。

  这马姓农户家底儿厚实,雇有长工,把长工住的屋子,腾给了志远等人住,还给烧火做饭,给轻伤的人洗伤口上药。

  之所以败走麦城,还不用在野地里奔突、挨饿受冻,是志远他们逃出那巷子穿出林子没多久,就有个后生拍马追了上来,那人自称姓马,说他家老爷子马玉川感佩明心堂造福一方,对他们钦佩得很,见他们落了难心中不忍,有心相帮,备了两架马拉爬犁,可协助他们去想去的地方,或是送他们到安全之地休息。

  众人都将信将疑,可志远和那后生别有深意的对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的,命众人立即就跟着那后生走!

  在佳木斯城里有很气派店面的元隆绸缎庄,老板马玉川,是受过李熙恩惠的人,李熙掌握的佳木斯郑家的情报,就来自于马玉川。

  很快,自行从郑家追捕中脱身的李阎王,也赶了过来。众人分乘两架爬犁,前往十里外的马家屯,到那后生的叔叔家先暂住一晚。

  到了地方,志远就给马家的老叔下了跪,央马家,用爬犁去接了个能治枪伤的大夫来,为受伤的伙伴医治。

  这一带匪患猖獗,谁也不保哪天自己就吃了枪子了,能治枪伤的大夫有不少与匪绺暗通款曲,但官家也不追究,是官匪都得讨好的人。

  马家在当地有一定的势力面子,还真给拉了这么一个大夫来。

  受伤的人里,最轻的是胖子,虽然挨了两枪,但没伤筋动骨,一枪擦伤一枪洞穿,包扎后就又生龙活虎了,最惨的是刘季援,屁股上中的一枪子弹陷得很深不说,双脚腕一片血肉模糊,碎骨看得人心里直打颤,那大夫说伤太重他没法治,得拉去哈尔滨的大医院里锯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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